入大乘论讲解·第24课
2021年9月10日
今天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因为刚才有事来晚了,再加上今天内容也比较多,念完传承已经是20点22分了,如果讲到21点22分,只能讲一个小时。本来不念传承也可以,按理说,用汉语讲其实也能得到传承。但我总觉得,大家得个藏语传承是不是更有加持?因为我们以前都在上师如意宝面前得过藏语传承;过去藏地的译师去印度求法,也是先得梵语传承,所以我想还是多花十分钟念一下比较好。不管怎么样,每天的课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这里从声明学、因明学的角度,讲到大圆满是至高无上的。世间任何一个学派,想用语言文字去观察大圆满的不可思议,不但对它没有危害,而且依靠这种方式,可以逐渐领悟它的意义。
前面主要讲了建立和遮破一异的道理,最后,一法和异法都不用建立,一体和异体都应当解脱。从“立”的角度来说,没必要建立一体与异体,万法如虚空,本自解脱;从“破”的角度来说,从无遮和非遮两方面也做了分析。
其实,现实生活中的说话、演讲、讲课,归根结底都不超出这四个破立——有、无、是、非。以前我们没有仔细观察,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一切与语言、分别念有关的法,都不离开这四者。所以,历代声明学、因明学的智者们都非常重视它,本论的归纳方式也非常到位。
有实宗的破立一异,少许也没有触及大圆满
| 如此有实见的一切宗派,自宗是以执著整体的智慧建立一本性的实体,
有实见的每一个宗派,其自宗都是以整体性的方式来建立一个实体。比如,声闻宗,最终建立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唯识宗,最终建立远离二取的自证;中观自续派,虽然不承认胜义中存在有实法,但承认真世俗中有真实的法。
| 他宗则以剖析的智慧破斥而建立无有实体,
他宗则是以剖析的智慧,建立无有实体。比如,唯识宗破声闻宗,中观自续派破唯识宗,以剖析的智慧进行破斥,最后到了中观应成派或大圆满时,证成一切法都没有实体。
前面是以执著整体的智慧来建立,后面是以剖析的智慧来遮破。
| 但如何建立都不会有定量,也不会达到所知的边际,
有实宗只要有一个终极承认,不管怎么承认,都不会有最究竟的定量——决定的量。因为他们只要承认一个法,此法在究竟的观察中,就没办法成立,最终不可能达到像佛一样的智慧,穷极所知万法的边际。
| 只是过患有大有小而已。
一切有实宗都承认,最终还有一个细微的有实法。虽然他们的观点各式各样,但统统都有过患,只不过有大有小而已。
历史上,很多宗派之间争来争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外道中也是,这个宗派建立一个观点,那个宗派建立一个观点,每个宗派都执著一个实有的法。其实只要他们有承认,这个宗派就有过失。如果没有任何承认,就没有任何过失。所以龙猛菩萨说:“我无承认故,我即为无过。”
为什么大圆满不建立一个实有的法,而承许最终“本来清净”?因为一切法的终极实相就是本来清净,我们要证悟的境界也是如此。任何一个法,最后都了不可得,这也是中观应成派的究竟观点。
所以,只要执著一个实有的法,这个宗派就有过失。只不过有部宗的过失较大,唯识宗的过失较小,中观自续派的更小。各个宗派以实执不同,过失有大有小。
这是一种建立方式。
| 或者,如此也可以建立本体与差别,也可以建立一体、异体,也可以建立解脱一异二者。
万法可以建立本体与差别,也可以建立一体与异体。昨天也讲过,柱子和无常可以建立为一体。上师如意宝年轻时,拉智仁波切在自己的因明论中承许无常和柱子是一体,当时很多智者去找他辩论,上师如意宝维护他的法师,就跟他一起辩论。
从上师的传记中可以看出,当时上师依止托嘎如意宝,托嘎如意宝主要讲大圆满的窍诀,五部大论则由其他法师传授。如果在其他学院或道场由最大的上师传授五部大论当然很好,但如果各方面的因缘不具足,也可以在以前系统学过的人面前得这些法。上师如意宝这么伟大的人物,求学时也依止了很多其他的堪布,在他们面前听过俱舍、现观、戒律等。
总的来说,这些法师后来在智慧、资格、法相上,未必能超越法王如意宝,但在显现上,依止他们听闻佛法是合理的。我们应该接受这样的方式。
我们这里现在也是这样。我早年讲过一遍五部大论,之后基本没有再讲了,只是有的大论略有涉及,密法讲得多一点。当时有些法师系统学过,不管是辅导、考试,很多方面都不错,后来给别人也一直在讲,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其实,建立的话,三种方式都可以:第一种是建立“一体”,比如柱子与柱子的所作、无常是一体,或者说柱子的无常和所作,是柱子的不同反体,除了柱子以外,没有单独的有实法,反体是一种无实法;第二种是建立“异体”,比如柱子和瓶子;第三种是建立“远离一体异体”,就像梦中的瓶子。
| 建立一体时,法一本性也好,本体一法也好,如果可得建立安立一切有实法的法相,那么显而易见,理证的这些妨害只是你们一切有实见相互之间相违罢了,
建立一体时,法是一个本性也好,本体是一个法也好,如果建立一切法的法相,无论你是建立一体异体,还是建立法和法的差别,只要承认一个有实法,那么显而易见,就无法摆脱理证的这些妨害,只不过是少和多而已。
大家都知道,因明中有量和非量,量是正确的,非量是不正确的,如果以量来决定,就一定是正确的。比如,以现量见到瓶子,以比量推断瓶子是无常的,这些都是完全正确的。但在《入大乘论》中观察时,量带来的结果只是暂时安立的,现量、比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垢染,因为还没有达到究竟,还没有达到佛菩萨的智慧。世间人所承许的量,或者所认定的标准,并不是千真万确的,毕竟它是分别念安立的。
| 那些理证少许也没有触及大圆满宗派,
这些以分别念建立的理证,对大圆满一点都不会有妨害。大圆满建立了远离四边八戏、明空无二的清净法界。一切有实宗的推理,包括声闻宗、缘觉宗、唯识宗、中观自续派,对离戏大圆满的无二智慧,根本没有丝毫危害。大圆满是特别高的一种见解,下面的这些宗派没办法破斥。
《入大乘论》的总体观点是:大圆满是至高无上的。不管是唯识宗、中观自续派,或者密宗中的唐密、东密,藏传中的事部、行部、瑜伽部、玛哈约嘎、阿努约嘎,他们的观点都不能与大圆满相提并论。
下面讲个比喻:
| 就如同想以箭距来衡量大海的深度、想以视距来衡量虚空的边际一样。
这就像试图通过射箭的距离来测量大海的深度,或者用眼睛能看到的距离来测量虚空的边际一样。同样,一切有实宗想要衡量大圆满的智慧,确实非常困难。
大圆满翻译成汉文的,现在并不多。无上瑜伽唯一兴盛的地方就是藏地。在汉地,唐密中虽然有一部分密法,但并不是所有密法,只不过是部分的事续、行续、瑜伽续。日本盛行的也没有涉及无上密法。无上密法大圆满的见解,有些人可能接受不了,以前也有过这种现象。
在藏地,关于大圆满的文字比较多。但后译派有个别译师、格西、学者不能接受,造了一些论典进行攻击,后来一些大德对此也有过辩论。《藏密佛教史》中曾用很长一段文字,专门遣除过这些邪说。
大家在修行中要清楚,你所知道的声明学、因明学,根本没办法触及大圆满。为什么这样说呢?下面用印度的声明学和因明学进行分析。
声明学安立名言也不离无非、有是之破立
| 声明论中也说,讲说什么名言都只是以“无”与“非”遮破,以“有”与“是”建立而别无其他。
声明论中讲过,所有名言都是以“无”和“非”遮破,以“有”和“是”建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这些内容,很多人听不懂也情有可原,因为对印度的声明学没有学过。但关于“有无是非”的道理,在因明中也比较常见,只要学好因明就能明白。
可惜大家没有全面学过《集量论》《释量论》,只学过《释量论》的一品“成量品”。其他论典中,比如《中观庄严论释》《智者入门》,也涉及过一些这方面的道理,但没有全面学过的话,有些内容还是比较难懂。
| 建立有实法基本上以利益缘与能作缘来表达,利益缘是以“者”之类来说明总法,以“是者”之类宣说本性,以“性”来宣说差别。
建立有实法,基本上是用利益缘、能作缘来表达。
“利益缘”和“能作缘”是印度声明学文法中的特殊术语,很难翻译出来。我查了很多词典也找不到特别合适的词,只能大概翻译一下。
利益缘,就像汉文中的之乎者也,主要以“者”之类来说明总法;以“是者”之类宣说本性;以“性”来宣说差别。
一个是宣说总法,一个是宣说本性,一个是宣说差别。这几个在利益缘中所涉及的,我们昨天都讲过。
| 能作缘也是如此,以“能去远处”来说明“远行”功德之类,
这讲的是能作缘。去、来,常、断,好、坏,在印度声明学的一些外道观点中,经常被称为功德。《中观庄严论释》中也讲过很多外道的观点。在《如意宝藏论》中,来、去、常、断等许多词,讲的都是功德。这是他们的一种称呼方式。
| 也是宣说“有”与“是”而别无其他。
这里“有”和“是”两个肯定词,我们已经讲过。
| 此外,名称不完整的,使它完整,连同“格”,加上“是”。
汉语词汇的用法中也有,在写一个偈颂时,如果缺一个字,就会加上“之”“乎”“者”“也”“乃”等。
| 例如,布的白色,虽然没有宣说“有”与“是”的用词,但不超出那种意义(是白色与有白色)。
我们说“瓶子无常”,实际上是在说瓶子“是”无常;说“瓶子白色”,实际上是在说瓶子“有”白色。“有”和“是”,虽然在有些表达中没有明说,但其意义中含有这两个肯定词。
以上讲了声明学。
印度的声明学,在实际修行中不一定用得上,藏文中也基本用不上。但因为荣索班智达比较精通声明学,他既然已经写在文字上了,我们也不得不讲,讲的话,用处不是特别大。我们都知道,白色的布肯定“有”白色,布肯定“是”白色。但这样也行吧。
下面讲因明学的四种道理。
总说依四理破立
| 此外,因明论中,以四种道理来进行四种破立,也不超出两破两立。显而易见,以理证来衡量,一切有实见的宗派相互有妨害。
每次翻译完一部论,我都会尽量讲一遍,然后边讲边校对,最后才作为定稿。所以,我在讲的过程中,会详细地对照藏文。有时今天觉得这样翻译好,明天又觉得不行,分别念变化比较大。过去的智者可能用智慧来翻译,但我只有用分别念来翻译。那些还没讲完的内容,只是给大家暂时做参考,并不是最终定稿。讲完后,我会再进行校对,这才是定稿。每天讲的内容,我会尽量把词句、意义重新校对一遍。
过去有些大德的译作,先翻译文字,翻译完了讲一遍,讲完了才算是定稿。而有些译师没有,直接翻译完了就可以。如果我这边有时间,讲完之后再定稿比较好;但有些译作,一直没时间讲,这辈子也未必有,比如《显句论》《智者入门论》《八大菩萨传》。
像《上师心滴》,我以前翻译过,后来也讲过一遍。翻译这部法时,上师如意宝给了我一个特殊加持,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把握。当时翻译的前一天,我问上师要不要翻译,如果翻译,我有点害怕。上师问了我一些在认识觉性方面的问题,然后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上师在大经堂赐给我一尊无垢光尊者的瓷像,算是开许翻译。那天我和一个堪布聊天时也说:“上师如意宝真是大圆满之王。凡是他老人家开许的,各方面确实非常顺利。”当时我就是这样翻译出来的。
上师如意宝讲《上师心滴》时,我是同步翻译。当时上师身体不好,讲完《上师心滴》后又讲了几部法,都与之前的精神状态大不相同。历史上的很多上师也有这样的示现。以前我看敦珠法王和第十六世噶玛巴的传记,他们在青壮年的时候讲法灌顶都很好,到了晚年就不是这样了。上师如意宝也是,当年讲完《上师心滴》后,他的四年传法计划就圆满了,《上师心滴》应该是上师这辈子打算传授的最后一部法。虽然后来还讲了《宝性论》《大圆满前行》《贤愚经》,但都是补充。
《上师心滴》讲得不是很广,不像以前那样。以前我刚来学院时,上师的眼睛没问题,讲的法特别特别好,智慧、辩才无与伦比。但后来经常身体不好,讲得就有点略了。
我刚才想说什么呢?我在讲《入大乘论》时,有些词句会稍作修改,最后才算是真正的定稿。
| 此外,理证本身如果用得太过,也会反过来成为妨害,
理证就像一把双刃剑,如果用得过多,反而会妨害自己,可能会砍掉自己的头。
| 但如前一样,依此不会妨害大圆满宗派。
如前所说,不管怎么样,任何理证都不会对离戏大圆满造成危害。下面也会讲到,有些理证,比如四种理,你用得多了,最后你的道理就会被摧毁。但是这种情况在大圆满中不会发生。
章嘉若必多杰以前说过:“智慧的宝剑若使用过多,就会砍掉自己的头,所以要小心为妙。”有些人口才很好,觉得自己智慧很不错,一直夸夸其谈,最终自相矛盾,自己毁坏了自己。有些人以为自己很厉害,但最终伤害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尤其是一些未经实践的理证、智慧,还是有危害性的。包括闻思修行,如果你有调伏自心的能力,这可能对自己和众生都有利;如果没有调伏自己的相续,即使学得特别好,到时候也可能会毁坏佛法,或者伤害众生。
昔日有一位法相师,生时极力诽谤正法。他死后,有一位具神通的上师观察,不管怎么样给他讲经,都超度不了,因为他已经学得很好了。所以,我们的学习应该以调伏自心为前提,而不要像一些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学识越来越高,傲慢越来越强,最终不一定会给自他带来利益。
下面讲的是因明四理。这在《解义慧剑》《智者入门论》中也讲过。这四种理非常重要。
四理的概念、能遣、对境与量
| 其中四理,一般来说,建立缘起法的法相,通过本性(体)来建立是法尔理;
所谓四理,1.法尔理:是指事物的本性或规律,比如火是热的、水是湿的,水往下流、火往上燃,等等。这些世间的法性,就叫法尔理。
| 通过果来建立是作用理;
2.作用理:是指依靠因的作用产生果,比如,依靠青稞的种子产生青稞。从果的角度来证成,叫作用理。
| 通过因来建立是观待理;
3.观待理:是指任何一个果都观待它的因而产生。比如,烟从哪里来?从火中来。莲花从哪里产生?由它的种子产生。
前几天给大家讲过“青莲花”,今天我找到了一朵藏地的青莲花。它是这样的,很美吧?如果细看,它的茎比较粗糙。小时候我们放牛的地方,到处都是它。
它在藏语中叫阿恰策木。在医药学中,被称为多刺绿绒蒿。我以前放牛时经常摘它,摘的时候需要用东西包住手,不然容易被刺伤。上一课提到的那位爱供花的喇嘛,经常用它来供佛。一个人小时候有什么样的串习,长大后也会有这样的习惯。
| 通过理证本身无垢来建立是“证成理”。
4.证成理:是指通过现量、比量,或整体性的智慧、剖析的智慧来建立。
这四种理,希望大家都能懂。它们可以遣除什么呢?
| 这四理的四种能遣是,依次能遣除对本性的怀疑、对因的怀疑、对果的怀疑、对理的怀疑。
这四种理能遣除四种怀疑:对本性的怀疑,用法尔理可以遣除;对因的怀疑,用观待理可以遣除;对果的怀疑,用作用理可以遣除;对理的怀疑,用证成理可以遣除。
如果讲得广一点,像其他论中提到的本体、作用、分类,都可以讲。
| 这四理的对境与量:法尔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不变,则可安立法尔理;
法尔,即法的本性、自然的本体,它的本性没有垢染。
法的本性是否有垢染,与众生有关。比如火是热的、水是湿的,这些法的本性没有垢染,但在特殊众生面前,火不热了、水不解渴了,这叫本性变了,因为他的业力变了。如果本性没有变,法没有垢染的情况下,就可以用法尔理。
对特殊业感的众生来说,有些法的本性会发生变化。比如,大多数人的头上没角,但过去的朗达玛国王,头上就长了牛角;现在有些人头上也有长角的现象。法的本性,因为业力而改变了。
其实,法尔的变化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事物的本性变了;另一种是事物的本性没变,但众生的业力变了。比如,火的本性没有变化,但火鼠以其特殊的业力,跳进火里也不会被烧死。
此外,通常乌龟都没有毛,但有些特殊的乌龟,身上会长毛。昔日萨迦班智达去汉地王宫时,曾提到“龟毛兔角”。国王听后,从仓库里拿出一个长毛的龟壳,说这上面就是“龟毛”。萨迦班智达一看,这是特殊的乌龟,整个壳上有自然形成的诸佛菩萨的图案,特别庄严。萨迦班智达的自传中对此有描述。
| 同样,因、果、理证的本性无垢并且本性无变,就可安立为其余三理。
刚才讲了四种理——观待理、作用理、法尔理、证成理。如果法尔变了,这些因明道理就没用了。果也好、因也好、本性也好,如果这个人的法尔变了,在他面前,清净的变成不清净的,不清净的变成清净的,一切推理就无法安立了。
比如你到了喇荣,本来夏天是很舒服的,但是你的法尔变了,就会觉得这个地方如何如何不好。会有特殊的情况。
| 法尔的本性有垢,如火晶有热触;
法尔的本性有垢,是什么样的呢?比如火晶,本来没有热触,但因为上面汇聚了太阳光,接触它就感觉有热性,拿在手里会发热。
| 本性变异,即是火兽没有火热的本性。
本性变异,是什么样的呢?就像火兽,本来不怕火,是火热的本性,但这种本性变得没有了。
还有一种鱼。因为生活在火山附近,它的本性发生了变化,可以在高温下生活,在沸水中自在地游来游去。
| 其余理依此类推。
当众生出现特殊的业力时,常人感受到的因、果、本体,对他来说都是另一番景象,他的感受与其他众生完全不同。
别说是饿鬼了,就算是人类,面对同一碗水,感受也不一样。大多数人认为水可以解渴,但有些人喝了以后立即上火,不敢喝水,也有这样的特殊情况。
| 四种理运用得太过:如果法尔理运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遮止一切有实法,最终成了说自性是因派;
如果法尔理用得太过,认为什么都是法尔理,那一切有实法都无法遮破了。
本来,火是热性,是自然规律;三宝有加持,是自然规律;药能治病,是自然规律;毒能害人,是自然规律,这些都是法尔理。但如果说什么都是法尔理,那就太过分了,到最后,一切有实法都无法遮破,就像数论外道,认为“一切都是神我造的、自性造的”,跟这个就没什么差别了。
| 如果作用理运用得太过分,就不能遮止因与功用,最终成了说作者是因派;
如果作用理用得太过,认为不管是什么法,都必须依靠因来产生果,那就不能遮止因和它所起的作用,认为因是实有的,最终成了作者是因派。比如,现在一些神创论说,万物都是神造的,如此,一切因果规律都会被打破。
| 如果观待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就不能遮止自在(主宰),最终成了说自在天是因派;
如果观待理用得太过,认为一切果必须观待因来产生,那就不能遮止大自在天是主宰,最终会承许万物都是他有计划创造的。
| 如果证成理用得太过分,那么在一切分位,理证成了有垢染,最终就成了增上慢。
如果证成理用得太过,认为什么都必须以理证成立——这个要以现量成立、那个要以比量成立,把没有三相的推理也认为是证成理,那就太过分了,最终会成为增上慢。
有些人本来没有因明的基础,只学了一点点名词,就觉得自己是全知了,跟法称论师没什么差别。其实,在名言中,因明推理暂时可以安立,比如一碗水拿到手中,不用详细观察就喝下去,确实可以解渴。但如果详细观察这碗水的因果、作用、结构,一切都是不成立的。如果你认为什么都可以用证成理成立,最后就成了增上慢者。
一切有实宗建立有实法的正量与太过
| 一切有实宗建立有实法,基本上是以法尔理与现量建立的,因此以这两种理来说明正量与太过。
一切有实宗,不管是有部宗、唯识宗,他们建立有实法的工具,要么是法尔理,要么是现量——现量就是证成理。而没有用到观待理和作用理。
在四理中,他们主要用两个理来建立自己的正量,同时,也用这两个理给其他宗派发太过。
| 如果以心来衡量意义,如上所说,以想作为差别的心“能缘(可得)”,以受作为差别的心“显现”,以无垢智慧作为差别的心“证悟”。
如果以心来衡量意义,如前所述,共有三种途径:一种是以分别念来建立(可得);一种是以现量来建立(显现);一种是以无垢智慧来建立(本性)。其中,第一种比较差,第二种略好点,第三种是最好的。
| 其中,虽然“显现”为受之行境是领受,但因为不能遣除迷乱,所以仍然是所量,只是如(所秤的)事物一样而已。
以现量来建立的话(显现),现量所见虽然是领受,但不能遣除迷乱,仍然是所衡量的对境,就像所称量的事物一样。
比如一个人给白菜过秤,白菜可以现量见到,但不知道它有多少斤。所以,虽然能遣除增损,但不能遣除迷乱。
| 以“可得”不能遣除增益损减,因此只是如同(秤量的)人一样。
以分别念来建立的话(可得),不能遣除增益损减,就像过秤的人一样。过秤的人拿了几斤白菜,他并不知道,因为没有现量去称,只是先用分别念估算。
| 而如同能衡量的秤一样,就是以无垢智慧“证悟”。
以无垢智慧来建立的话(本性),就像过秤之后会知道“原来是七斤八两”,这时候可以一目了然,这就叫智慧。
这个比喻,大家要好好想一想。它对应的就是以上三种途径,一种是可得,一种是显现,一种是本性。通过这三种途径衡量时,就像过秤一样,从最初的不确定,到最后明确知道是多少斤。所衡量的对境、能衡量的有境、最后的结果,相当于上述三种途径。对此仔细分析的话,每个人的领悟可能都会不一样。
| 智慧也有两种,即妙观察智慧与无分别智慧。如果以妙观察智衡量法性,那么渐次遣除垢染,如上文宣说的一样,对一切法相安立,次第遣除遍计的垢染,因此在最终法性的本性无倒现前之前,垢染不会灭尽;
智慧有两种:妙观察智慧、无分别智慧。
如果以妙观察智慧衡量一切法的法性,就要渐渐遣除垢染。正如第三品所说,要安立一切法相时,就要次第遣除各个宗派的遍计垢染——有部宗的遍计以唯识宗遣除,唯识宗的遍计以中观宗遣除,中观宗的遍计以大圆满遣除。遍计垢染逐渐遣除之后,法性的本性才会无倒现前,而在此之前,垢染不会完全灭尽。
到了最后,在入定智慧中,所有法性垢染都没有了,就像十地末尾获得了佛果,此时,一切法性无倒现前。但在此之前,遍计是一直存在的。
或者说,在最高的大圆满见解面前,法性垢染都灭尽了,一切法性无倒现前。但在此之前,每个宗派所建立的法,都有一些遍计的部分。
这是第一种妙观察智慧,通过观察来衡量法性。
| 如果以无分别智慧证悟,那么就无倒现前了法性的本性。
第二种,如果以无分别智慧证悟,不管是大圆满还是大中观所说的远离四边八戏的境界,都会无倒现前。这就是法性的本性,要依靠圣者无分别的入定智慧才能现前。
| 所以,以法尔理来建立,这只是法性无倒者断了少许垢染,安立为法尔理而已。否则就成了太过。如果中观宗的真世俗以毒致死的法尔与以药存活的法尔之类是一切有实法的法性,那么唯识宗的心与智慧在胜义中有也成了法性,声闻宗的所取无分微尘与能取无分刹那也成了法性,最终自性因的见解也成了正见,
实际上,如果以法尔理来建立,这种法尔理只是法性无倒者断了少许垢染而安立的,如果认为这就够了,那会出现一些太过。
什么太过呢?
如果中观自续派认为毒能致人死亡、药能治病保命是法尔理,那么唯识宗也承认这个道理。如此一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见解正确,凭自己的分别念来建立观点。如果中观自续派的真世俗成立,那么唯识宗的自证、有部宗的两种极微也可以成立。最终,外道自性因的见解,也都会变成正见。
| 结果法尔理就成了一切有实见的保护伞。
结果就会变成:只要是法尔理,这种见解就是最好的——唯识宗的自证是最好的,这是以法尔理成立的;有部宗的两种极微最合理,这是以法尔理证成的。
我们常说“法本来是这样”,在辩论中也经常说:“这就是法尔理,是法的本性,只是你不懂而已,实际上就是这样。”若是如此,有部宗也可以说:“你们不懂,这两种极微是最究竟的法。”各个宗派都认为自己的观点最究竟,对于有实宗来说,法尔理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伞,最后变得和外道一样了。
很多人在辩论或分析时,这些邪见确实经常存在。他们自认为懂中观、懂因明、懂密法,但实际上并没有详细分析自己的分别念,所建立的一切观点都是对有实宗的保护,对大圆满、大中观没有认识究竟。
有实宗依两种理来建立有实法,一种是法尔理,另一种是现量(证成理)。下面讲现量:
| 以现量成立也是这样。正如上文所说,声闻宗说:“外境以现量成立,这一点以任何其他理证能破吗?”
以现量成立也是一样。
声闻宗认为,眼睛看到色法,耳朵听到声音,这些都是现量成立,这一点以任何理证都不能破。但唯识宗对此有不同的观点。
| 唯识宗遮破说:你们的这种意义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无垢法性,只是识本身显现为内处与外处而已。
唯识宗驳斥:你们的这种现量,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这些现量都是假的。真正无垢的法性,是远离二取的自证。
一般人都觉得,眼睛见到色法,这是现量,是最正确的。但以唯识宗的观点剖析时,声闻乘执著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五根识的现量,在法性的本性中是迷乱的、是颠倒的。为什么呢?因为一切外境并不存在,现量见到的这些都是假的,只有远离二取的自证才是真的。
| 因此,自证不是任何法的所取,也不是任何法的能取。以二法而空的法相成立唯自证的法性,是无垢法性,这不需要以理建立,以理也不能妨害。
这些就是唯识宗的观点。他们认为,自证是一个特别好的东西,不需要建立,每个众生本来就有;也不需要破斥,谁也破不了它。
| 如此一切心与心所不都是自证的现量吗?现量本身不也是真实的智慧吗?
一切心和心所,都是自明自知,是自证的现量——唯识宗所谓的现量,是自证现量的境界。有部宗认为外境是现量,但唯识宗认为他们的现量不合理,一切法都是自心的显现,这才是真正的现量。
| 如此又怎么需要以其他理证来建立?此外还有一个威德力更大、能破真实识的第二个其他真实识吗?如果一切所知唯心,那么又需要寻找一个什么真实识所衡量所建立的其他意义吗?
自证明明能证实自己,除此以外,还需要其他理证来建立吗?还有更有能力、更有威力、更真实的第二种识吗?一切法是自己的心,本来就是现量,还需要再找另一个东西来证成和建立吗?完全不必。自己已经能证实了,如果还要找第二个真实识,一直这样下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过失。
| 唯识宗执著自证是无垢法性与无垢现量。
唯识宗一方面破斥有部宗的观点,“你们的现量不成立”。另一方面,他们认为自宗的现量最真实,谁也破不了,“我们自己自明自知,这就足够了”。
下面,中观宗开始破他们:“你们唯识宗,不要太得意,其实破掉你们的观点很简单。”
| 为证成他们的这些观点有垢,如此共同遮破:现量的心,是有相产生还是无相产生?
唯识宗说自证是现量,那么请问:你们唯识宗所承认的自证,是有相的还是无相的?
| 如果是无相产生,那么实际又怎么能作为现量呢?
如果是无相的,那怎么能叫现量呢?
一般来说,眼睛看到红色、白色,耳朵听到好听的声音、不好听的声音,这些都是有相状的。但如果连相都没有,还可以叫现量,那石女的儿子、龟毛、兔角这些没有相的法,也能被称为现量了。
唯识宗到底见到的是什么?这是对他们非常尖锐的反驳。
| 假设有相而产生,那么又以什么来作为无迷乱的见证者?因此,现量也不堪为正量了。
如果自证是有相的,那么谁来证明它是正确的、无迷乱的?
因为这是你自己见到的。你光说“我自己背诵”,那谁来监考呢?如果没有人监考,你自己背给自己听,谁知道有没有错呢?
你们说自己现量见到,肯定有相,那谁来见证这个相是什么样的?它是白色的还是蓝色的?是大的还是小的?是金的还是银的?是长的还是短的?……如果连相的见证者都没有,光说它是有相的,这很难自圆其说。
其实,对于唯识宗的自证,我们还可以这样破:这个自证是有相还是无相?如果无相,就跟没有自证一样,其本体如何成立?如果有相,那这个自证需要由自己证成,还是由另一个人证成?如果由自己证成,那就有两个相续了,你就变成两个人了;如果由另一个人证成,则有无穷无尽的过失。由此,唯识宗的自证不成立。这是一种更接近胜义谛的观察方法。
| 按照唯识宗的观点而破,
用唯识宗自己的观点来破他自己,也很容易。
| 三界的一切心与心所不是非真实的分别念抑或是分别念?
藏文中可能是“有”和“是”的意思。
三界中的一切,难道不是非真实的分别念吗?唯识宗认为万法都是自心造的,是分别念。
| 现量是远离分别心的,如果成立非真实,那么现量的识如何成为无迷乱?如果现量成了有分别、有迷乱,那么它又如何堪当正量呢?
现量远离分别念、没有迷乱,如果万法成立非真实,那现量的识怎么能无迷乱地见到它呢?如果现量成了有分别、有迷乱,又怎能称为正量呢?
| 此外,以两个否定词说明“无分别与无迷乱”,是说明遮破耽著、遮破迷乱,
以“无分别”遮破耽著,以“无迷乱”遮破迷乱。
| 就如同以“太阳无有黑暗”的词来宣说一样。如果宣说了丝毫也无有黑暗的基,那么根识则不成为本性散乱,就成了本性智慧。
因明认为,五根识是没有分别念的。但就它的本体来讲,还是有细微的分别念,知道白色、红色……这些根识具有散乱心。
如果说现量中没有一点分别念,就像太阳没有黑暗一样,那五根识的散乱心就变成本性智慧了。
如果说现量中还有一点细分别念,这也不能成立。下面进行分析:
| 假设是对细微、微小加以否定,就像“于细微想否定说成无想”“于细微分别说成无分别”“于少色说成无色”一样,如果是“于少迷乱说成无迷乱”,那么本性就是有分别有迷乱,因此如何堪当正量呢?
如果明明有细微的分别念,却以低劣加否定的方式,说成“没有分别念”,那么本性就成有分别、有迷乱的了,怎么能称为正量呢?
低劣加否定的方式,在《定解宝灯论》中讲过,就是把太微小的东西称为“没有”。比如胆子小的人,就说他“没有胆子”,但实际上还是有一点。
以上从两方面遮破了唯识宗的现量。
| 此外,虽然遮遣所取能取的本体,但如果产生明知的法相以受来领受,那么以受的行境不能断除迷乱,因此,自证本身成立或不成立就不一定了,仍然是所要衡量的。
此外,自证虽然遣除了能取所取,但如果自证是现量所见——现量只是见到而已,并不能断除迷乱,所以,自证的现量到底是不是正量?仍是需要衡量的。
大圆满如何看待、运用理论
| 若问:如果一切理证都是有垢的,那么你们怎么会有其他无垢理证呢?
这是唯识宗等有实宗与大圆满的辩论。
他们问:“你们说四种理只是暂时安立的,实际上都有垢染。如果真是这样,世界上有没有一个无垢的理证呢?”
| 我们并没说有无垢理证,
回答:无论是大圆满还是大中观,都没有绝对无垢的理证。只要是理证,或多或少都有垢染,没有任何理证是完全无垢的。
| 然而,由于垢有大小的差别,因此,以有小垢的理证能破有大垢的理证。
不管是唯识宗、中观宗,还是大圆满,都找不到完全清净无垢的理证。所有理证都是以分别念证成的,肯定会有垢染,只是大小的问题而已。
| 如果有一个无垢理能作为所知的究竟,那么诸佛为何一开始在诸经中没有宣说?也并不是这样,
如果真有一个无垢的理证,那诸佛直接宣说就可以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 并不是不依靠理证,理证并不是没有利益。
虽然现量、比量,或者中观的大缘起因、离一多因,或者观待理、作用理、法尔理、证成理,这些理证多多少少都有垢染,但我们要想证悟空性,还是必须依靠它,它能给我们带来利益。
| 比如,有人想去远方,那么他不是以第一视距与第一步就能究竟到达目的地,
比方说,有人想去拉萨,他刚出门时,是不是第一眼看到要去的方向,然后迈出第一步,就能立即到达目的地呢?不可能。要想到达目的地,现在这样是不够的,还要靠各种交通工具,坐车、骑马……
同样,我们要想获得遍知的果位,要想证悟究竟的大圆满境界,不可能一步登天,而要学因明、学中观、学前行,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 也不是不依靠第一视距与第一步,
当然,也不是不需要第一眼和第一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像电影《冈仁波齐》中,他们去拉萨的时候,也要一步一步前进,中间费很大的劲。
| 也不是不依靠商主的指点与指挥,而是依靠这些才能达到究竟。
或者,你要去大海取宝的话,不能离开商主的指点和智慧。只有依靠这些,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是从比喻上讲的。
| 同样,依靠圣教、窍诀与以理生起自己的智慧这一切,最终才会证悟。
同样,我们在学佛或求道的过程中,必须依靠佛经续部等圣教、上师们的窍诀、以理生起自己的智慧,这三个确实很重要,缺了哪一个也不行。
如果没有理证,我们的分别念很重,经常会生邪见;如果没有圣教,不一定能了达深奥的道理;如果没有上师的引导,就更不行了。如同出海取宝,既需要商主的经验,也需要船,还需要口粮和路上各种防范措施,这些都不可缺少。
| 如云:“智者前一步若未稳固,不能迈后一步,稳固后方逐渐迈步,才不会堕入悬崖险地而平安到达住处。同样,智者前面理证未稳固,不会建立其他,前面稳固后方如是逐渐建立,才不会堕入过失险地而顺利证悟一切意义。”
《入大乘论》中引用了很多教证,据说有大德把每个教证的出处都整理出来了。以后我得到它的话,看看这是不是蒋华西宁讲的。
这个教证讲了一个比喻,智者的路要一步一步走。这方面的道理,《入行论》《萨迦格言》中也讲过。
摄义
| 由此可见,贪执声明论与因明论的人们不要认为你们自宗是以无垢理证成立故是应取,而大圆满以理不成立故是应舍。
有些人一辈子学因明,一辈子学声明,他们的习气很重。就像个别大学教授、研究生、科研人员,在自我介绍时很傲慢,“我是专门从事科学研究的,我们的研究项目很多。不过我个人的想法呢,应该是……”
有些人的傲慢心很重,包括出家人,天天学因明的话,他们的辩论确实很精彩,可以把是说成不是、把不是说成是,把有说成没有、把没有说成有,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认为他们自宗的教理是以无垢理证成立的,是应取的;而大圆满以理不成立,所以是应舍的。
在这里,荣索班智达说:你们这些学声明、因明的人不要这么认为,其实这样想是在造业,大圆满完全可以以理证成立。
| 应当以信心而趋入,
大圆满是普贤王如来、三世诸佛以智慧所宣说的精要。如果以信心来趋入,肯定会开悟;如果以智慧来趋入,也一定会生起虔诚的信心。
| 否则就成了增上慢。
什么叫增上慢呢?本来自己没有证悟,却认为已经证悟了;本来自己没有智慧,却认为很有智慧。
戒律中说,往昔有些修行人没有证得阿罗汉果,但因为他们在寂静的地方,远离贪嗔的对境,所以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阿罗汉果。但是当他们到了城市,遇到了各种对境,所有烦恼都现前了,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增上慢。
所以,有些人不要学了一点就傲气冲天,认为大圆满不合理。以前读过一些书的人,缺点是分别念很重、傲慢心很大;优点是,如果以理宣讲大圆满,他们还是口服心服,非常愿意接受。
这次的听众中,有些人有信心,也有智慧,特别容易接受大圆满;有些人邪见很重,但智慧不错,他们有点危险,经常被邪见所引导;还有些人,只有信心没有智慧,或者没有信心也没有智慧,反正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
但不管怎么样,大圆满确实是所有法中最殊胜的。它必须依靠信心来趋入,在此基础上,我们还要多学一些经论。
大圆满以理无害第四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