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讲 正法之十种功德
2018年12月5日
今天讲“正法之十种功德”，下堂课讲“虚名之十法”和“大乐任运自成之十法”，这些境界比较高，我们会用一堂课学完。
正法之十种功德
“法”，在藏文中叫作“秋”（ཆོས），梵语为“达玛”。实际上，藏文的“秋”与汉文的“教”相对应更合适，比如“佛教”为“囊秋”（ནང་ཆོས），“宗教”为“秋乐”（ཆོས་ལུགས）。
在很多论典当中，“法”和“教”的意思相同，我们以前也讲过，“教”（即汉文中的“法”）有十种意思。“正法”就是正确的教法、正确的法。在藏语中，“内教”即“内法”，“伊斯兰教”中的“教”也与“法”意义相同。
这方面我们以后再分析吧，因为今天讲的是修行，而不是学术上的词语研究。要讲修行的话，就要对大家的心灵有一些帮助，这是很重要的。
1．十善、六度、空性、诸菩提分法、四圣谛、四禅定、四无色定以及密宗能成熟的灌顶与能解脱的教言等出现于世，是正法的功德。
如果没有正法的特殊力量，十善、六度、四谛、四禅、四无色定以及密宗能成熟相续的灌顶等都无法出现于世，众生也不可能由此获得利益。
所以，我们首先应该知道，正法对于人类社会是非常重要的。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正法，人们的行为就没有约束。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人们不守持不杀、不盗、不淫等十善法，就会失去基本的行为规范，更不要谈四谛、四无色等更高的境界了。
在一些非常落后的部落和地区，人们没有宗教信仰，也没有任何正法的理念，因此行为上没有约束，政府也非常腐败，整个群体都依靠愚痴和强力来生存，非常野蛮。
从宏观层面来讲，人类比较高尚的行为都源自正法。如果没有正法，人类就缺少了约束，将会感受各种痛苦。有些人不相信佛经中所说的地狱、饿鬼的存在，这些人可以看看各个国家的监狱，那些囚犯就是因为不懂正法和修行、违反了人世间的规则而遭受惩罚的。由于现在人不重视正法，不重视内在的精神世界，所以社会也就越来越混乱了。
不重视正法和精神世界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这几十年来，在西方个人主义思想的影响下，很多人除了自己什么都不管。表面上看来，极少数我执心比较强的人是受人欢迎的。像美国总统，在任何场合发表演说，首先都说“为了美国”，就像我们发菩提心一样。也许美国人喜欢这样，但从长远来看，这样的自私自利心是好还是不好呢？
二是唯物主义对人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很多人只重视物质，不重视道德的提升、传统文化的弘扬、精神世界的净化和价值观的修正，甚至经常批判、否定这方面的思想和言论。最后，人们眼里的幸福就是钱，谁也不管周围的人和世界，也不管自己内心的安乐和幸福。这样的话，人和动物就没有多大差别了。
这些现象的深层次原因，就是人们不懂正法，做了很多违背正法的事情。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并不仅仅是某种思想或观点。尽管个别有识之士对人类因愚痴而毁坏自己的现实已经有所醒悟，但要真正改变现状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关于这些问题我就不广说了，大家应该是有共鸣的。
我们暂且不谈六度、四谛、色界和无色界的禅定，单从十种善法的角度来讲，如果人们没有这样的道德底线，就很难建立高尚的人格。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如果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到了一定的时候，整个社会就都乱了。所以，人类社会非常需要良善的价值观。
如果正法没有兴盛于世，世间和出世间的功德就不会出现。很多人得到佛法教言之后，内心确实有很大改变，前途也是一片光明，有所觉悟的人应该非常清楚，其他人也应该非常清楚。
2．人中高贵的国王种姓、高贵的婆罗门种姓、高贵的施主种姓、四大天王等六欲天、色界十七天、无色界四天出现于世，是正法的功德。
如果正法没有出世，国王、婆罗门、大长者、色界和无色界的天人，都无法享受其福报。为什么呢？以因果不虚的真理来推测，世间有权力、有地位、有财富的人，以前一定行持过善法、积累过福德。如果前世什么善法都没有做，即生也不会拥有这些福报。因此，富贵、庄严、权势等并不是无因无缘产生的。当然，有些因缘是有形的，有些是无形的，后者我们现在看不到。但看不到不代表没有，它们是以种子的形式积聚在阿赖耶上的。
《法句譬喻经》中说，有一位虔信佛教的国王，一直没有太子，这是他唯一的缺憾，因为他担心将来无人继承王位。有一次，他请佛应供，求佛加持他得子。通过佛陀的加持，一个承侍国王十一年的仆人，在过世后就转生为了太子，太子长大后又成为了国王。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做国王的因缘，后来佛陀告诉他，做国王需要五个因缘：第一是做布施；第二是建寺院、建道场；第三是顶礼上师三宝，因为成为国王以后会受到人们的恭敬、顶礼；第四是修安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安忍他人的反驳等；第五是求智慧。
按照《法句譬喻经》的教义，很多人也可以积聚当国王的因缘——布施、顶礼、修安忍、求智慧都可以做到，建寺院的福报不一定有，但也可以做一些功德。
有些人即生当中地位很低下，很可能是因为以前自己有地位的时候，经常践踏别人、欺负别人、虐待别人。如果想要生生世世成为有威望的人，就要上供下施、顶礼三宝、求世间和出世间的智慧。这样做肯定会获得利益的，这也是正法的功德。
有时候我们看到，人类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平衡的。比如，有些人生在很好的家庭，各方面都很有福报，有些人则恰恰相反。在我出生的村子里，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人，但有些家庭一直过得很快乐、很幸福，财富方面也不错；而有些家庭就一直处于贫困当中，甚至子女都是残疾人。
我有一个亲戚，经济条件非常不好，家里有四五个人都是六根不全，有的是哑巴，有的是聋子，有的是精神癫狂者。不知道他们前世一起造了什么业。前一段时间，他们家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还上吊自杀了。
因果报应真的非常不可思议。如果没有好好行持善法、谨慎取舍因果，行为肆无忌惮，也许即生就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在监狱里受苦；即使这一生没有受到惩罚，来世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身份。我们为了个人的利益，对这些问题也应该深思。
3．预流圣者、一来圣者、不来圣者、阿罗汉、独觉、遍知佛陀出现于世，是正法的功德。
声闻四果、缘觉、菩萨和佛陀这些圣者，都是通过修行佛法而出现于世的。
大家都清楚，如果没有修空性法，就不可能证悟人无我；如果没有证悟人无我，就不可能断除烦恼障；如果没有断烦恼障，就不可能得到声闻缘觉的果位。同样，如果没有修空性法、生起无我智慧，也不可能获得菩萨、佛陀的果位。因此，所有解脱果位都与正法有关，没有正法就不可能得到解脱。
《诸法集要经》中说：“若人于正法，常净心爱乐，生生获快乐，离法无解脱。”如果人们经常对正法产生信心、爱乐心，生生世世都会获得快乐；如果离开了正法，就永远不可能获得解脱。
的确，超越世间的圣者，包括获得密宗异熟持明、任运持明、长寿持明等果位的人，以及一些大开悟者、舍事者，汉传佛教中所说的大禅师，印度佛教中所说的瑜伽士，都是通过修行而出现于世的。现在有很多瑜伽馆，但里面的瑜伽老师好像跟正法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天天锻炼身体而已。
4．以发心力及愿力大悲自现的二色身乃至轮回未空之间任运利益众生，是正法的功德。
以发心力和愿力大悲自现的二色身即化身和报身。佛陀最初发无上菩提心以后，又发愿在某个刹土中如何度化众生——本师释迦牟尼佛为此发了五百誓愿，药师佛发了十二大愿，还有些佛陀发了四大愿、八大愿等，《药师七佛经》等经典中有很多记载。
乃至轮回未空之间，佛陀的色身一直以任运自成的方式利益众生。“任运自成”意为不需要勤作。我们是需要勤作的，而且遇到违缘的时候，即使勤作也不会成功。佛菩萨以多劫的强大发心力，现前果位之后，可以没有勤作、没有执著、没有分别念地度化众生。
有些人在度化众生方面很容易，因为他们前世的发愿力很好，今生就会自然聚集各种因缘。而有些人度众生就没有那么容易，经常会遇到违缘，甚至处于特别危险的境地。有的人在某个道场里讲课，一遇到违缘就跑了，连手机和身份证都忘了拿。后来他才发现，其实当时遇到的也不是什么违缘，是他自己搞错了。这就不是任运自成地度化众生。
发愿力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入行论》中说：“摩尼如意树，无心能满愿，因福与宿愿，诸佛亦现身。”摩尼宝、如意树虽然没有想满愿足众生愿望的心，却能满足众生的心愿。金子、钻石等世间珍宝，虽然没有想遣除众生贫穷的分别念，但也可以依靠其不共的力量遣除众生的贫困。同样的道理，佛陀依靠因地的发愿力和福德力，能以两种色身无勤地饶益众生，这也是正法的功德。
5．众生维生应有尽有的一切资具是以菩萨们的愿力形成，因此是正法的功德。
这里的“一切资具”，主要指桥梁、公路、空调等对众生有利的资具，而不包括核武器、炸弹等害众生的东西，因为这些并非菩萨愿力所成。
我第一次去汉地弘法是在1991年，当时在绵阳、重庆建立了“金刚法会”。路过雅安的时候，我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比较重要的“大施主”，他家里特别贫穷。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我对他家里的风扇印象尤为深刻。我想，那也是诸佛菩萨给我们带来的快乐，也是佛菩萨的愿力所成。
有些人可能会想：“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怎么是菩萨的愿力所成呢？”其实，一座桥、一条公路的背后都有很多因缘，部分因缘是有形的，比如工人的操作、水泥、钢筋等；部分因缘是无形的，比如菩萨为众生所发的愿。并不是所有众生都有诸多福德，在非洲那边，由于没有菩萨的发愿，他们就缺少资源。而在亚洲这边，很多菩萨都为众生发过愿，所以我们就会有这些受用。
如果你懂得了精神层面的力量就会明白，有些因缘虽然看不到，但确实存在，比如佛菩萨无形的力量。《入行论》的回向文中有很多发愿：我愿变成药，遣除众生的疾病；我愿变成妙衣，遣除众生的寒冷；我愿变成食物，遣除众生的饥饿；我愿变成如意树，满足众生的愿望……依靠这样的发愿力，在因缘聚合的时候，众生就可以获得快乐。
寂天菩萨在《入行论》的回向文中还说：“愿因菩萨德，众生享安乐！”愿依靠菩萨的福德和众生的福德，众生可以享受安乐。在一些条件比较好的国家或家庭中，人们的生活过得很好，这也是诸佛菩萨的加持力和发愿力所成。藏地人经常讲：“三宝加持，我过得挺好的。”很多人坚定地认为，自己所获得的快乐是上师三宝的加持。如果有这样的见解，所获得的加持会是完全不同的。
6．恶趣与无暇处也有暂时的少许安乐，那些也都是由善妙福德所形成，因此是正法的功德。
三恶趣和八无暇处也有暂时的少许快乐，这些快乐源于那些众生造过的善妙福德，因此也是正法的功德。
地狱里的快乐不是很明显。有些经典中说，在热地狱中，火稍微离开身体的时候，众生会感到无比的快乐；在寒地狱中，众生也会感受少许的温暖。在旁生、饿鬼等其他无暇处，肯定也有暂时的快乐。这些快乐，都是众生做过的善事所感召的。因为快乐来自善因，痛苦来自恶因，大家一定要明白这样的因果关系。
善与恶就像妙药和毒药的种子，种下毒药的种子不可能长出妙药。前段时间我在微博里发了《地藏十轮经》的教证：“三界中安乐，皆由三宝生，故求安乐人，常供养三宝。”世间的快乐，都是由供养三宝、信奉三宝而产生的。如果你想生生世世获得快乐，就要时时供养三宝、祈祷三宝、忆念三宝。
这些确实是很重要的，我们暂且不说度化众生，从自身的层面来讲，我们也需要获得幸福和快乐。这样的快乐，是由很多看不到的善妙福德所形成的。我们所享用的资具，也是由三宝的功德和加持所形成。因此，我们应该对三宝有感恩之心，同时也要感谢很多人的辛勤劳动。
有感恩心是最好的供养，所以我们要感恩上师、感恩三宝、感恩所有的众生。好多年前，我看过爱因斯坦的《我的信仰》，他说他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的幸福，都来自于别人的付出，包括活着的人和已经死去的人，因此自己要同等地回报他们。他的话还是很有意义的。
很多人觉得自己享受是应该的。比如，有些人认为自己使用这个经堂是理所当然的，但他没有想到，建造这个经堂的背后有很多人的付出；我们用电脑的时候，会认为这是自己花钱买的，就应该享用，其实如果没有福德就很难得到它。另外，现在很多人有网络听课的机缘，这也是很多福报积聚而成的。
因此，我们对于自己的快乐和享受，应该有满足心和感恩心。不知道现在人对法有没有难得之心，跟前人求法时经历的苦行相比，现在人是特别安逸的，只要在家里打开电脑就可以听课了。学院内部的人可能更艰苦一点，为了听课要从住的地方走到经堂。当然，这也是大家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
我们现在应该是很幸运的。可以说，这是一个快乐的时代，也是一个痛苦的时代；这是一个光明的时代，也是一个黑暗的时代……总之，我们在这个时代所拥有的少许快乐，都来自于行持善法的功德。
7．所有恶人也会心向正法而住于圣贤种姓中，成为众人顶戴处，这是正法的功德。
有些恶人遇到正法之后不断修持，就成了很了不起的修行人。以前有一个猎人叫衮波多吉，他曾经天天打猎，后来在米拉日巴尊者面前皈依，把猎枪全部毁掉，一心一意修法，成了尊者坐下非常著名的弟子，也摄受了很多众生。《米拉日巴道歌集》中有很多关于他的金刚道歌。
正法有转变人心的能力，否则坏人修法后怎会变好呢？像奔公甲格西，在家的时候经常带着很多刀，打架很厉害。后来他一心向佛，正法融入自心以后，就变成了非常了不起的修行人。不过他还是有一点习气，有时想偷茶叶（众笑）。所以，以前的坏人变成大法师、大修行人以后，还是要注意的，不然习气会复发。当然，华智仁波切是把他作为一个正面的例子来讲的。如果他在学院偷了茶叶，也许会被开除——“你看，小偷抓到了！”（众笑）
坏人变成好人的关键就是闻思修行、法融入心。以前非常不好的人，比如屠夫、猎人、妓女，遇到正法之后也会变成好人，佛教中有很多这样的公案。
鸠摩罗什大师翻译的《成实论》中说：“不闻善法，恶心易起，善心难生。”如果不听闻佛法，恶心就容易产生，善心则难以生起。所以，经常听课也能对治烦恼，如果不听闻佛法，烦恼就会不断产生。可见正法确实有对治烦恼的力量，如果没有这种力量，人们听多少堂课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8．以往恣意造不善罪业积累地狱柴之因者也会心向正法，从而触及善趣与解脱的安乐，这是正法的功德。
肆无忌惮地造不善业、积累地狱柴薪之因的人，学习正法以后也会心向正法，从而触及善趣和解脱的安乐，这也是正法的功德。
特别恶的人死后会直接堕入地狱，比如造五无间罪的人、黑社会的人，因为他们造了很多地狱之因。但是，他们遇到正法以后，也可能转生善趣、获得人天福报，甚至获得解脱。
汉地有句俗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唐代有一个人，一辈子都在杀生，临死的时候很痛苦，地狱的景象已经现前了，很多牛、羊来向他索命。这时刚好有一个和尚路过，和尚给了他三支香，让他向西方念十遍阿弥陀佛名号。这个恶人照做之后，所有的恐惧和痛苦都消失了，说：“阿弥陀佛来接我了。”于是就站着往生了。这确实是正法的力量。
未生怨王曾经造了无间罪，后来遇到了佛陀和正法，也有了解脱的机会。有些道友在没有皈依、没有出家的时候，可能也造过很多恶业。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人，他说世间的坏事他基本都做过。有些人上半生特别坏，后来如梦初醒般地遇到了正法，于是尽心尽力地忏悔、修行，最后还是有解脱的希望；即使没有解脱的希望，也不会堕入三恶趣，即生也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归宿。
所以，我们听了这些法之后，多少都会有一些改变。
9．对于正法，仅信仰者、仅信受者、仅喜爱者或仅持装束者也会成为众人欢喜与恭敬处，这是正法的功德。
有些人仅仅对正法有信仰，比如一些司机会在车里挂观音菩萨、弥勒菩萨或阿弥陀佛的像，我问他们为什么挂这些像，他们说：“我不懂佛教，但我还是有一点点信仰的。”
还有一种人是信受佛法者，他们不仅有信仰，还会接受佛法，比如看看法本、转转坛城等。
来喇荣的游客，根机是不相同的。有些人的根机比较不错，很快就对佛法产生了信心；有些人则特别刚强难化，他们的表情都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身上还有特别重的烟味、酒味，让人觉得这个人可能再过两三千年都无法被度化。
我们最初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一个第一感觉。这个第一感觉很多时候是正确的，但也有错误的时候。有些人会让我们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希望，不用跟他谈佛法了。”而有时坐车遇到的邻座乘客，看起来还是有希望被调伏的。
还有一些人是喜爱佛法者，他们并不想皈依，但有这方面的爱好，从小就看一些佛经，也愿意到寺院里去拜拜佛。
还有一种人是持佛教装束者。比如穿出家衣服、剃光头的演员，有些演员在演戏时会带一个光头的头套，表面上看就是出家人。还有很多人喜欢在脖子上、手上戴佛珠。这些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持这种装束的人也会成为众人恭敬、欢喜之处，这也是正法的功德。
当然，每个人的缘分不同，有些人不但不欢喜这些形式，还会特别反感。他们一看到出家人、佛像、佛经、佛教的法器，或者一听到佛教的音乐，就会生起嗔恨心。有些道友的家人就是如此。
但也有一部分人，对持佛教形象、有佛教信仰的人特别欢喜、信任。在西方有些国家，人们认为有信仰的人是有底线的，他们会遵循一些规则。我们到西方去的时候，一个教育学院的教授跟我说：“我们这里一直坚持让有信仰的人管理财务，因为没有信仰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贪污。”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
从佛教的角度来说，有信仰、持佛教装束的人会受到很多人的信任和恭敬。在藏地尤为如此，修行比较好的人毫无疑问会受到大家的恭敬。在这里，达波瓦尊者主要讲的是藏地的情况，因为他也没有出过国。如果他去了非洲等地就会知道，有些国家只信仰自己的宗教，在那里千万不能提其他宗教。了解这个世界也是很重要的。今天的听众可能来自五湖四海，佛教中的有些道理可以与现代文化相融，有些道理则不一定能与某个地方的文化相结合。但不管怎么样，持有正法的人还是值得恭敬、欢喜的。
从我自身来说，一方面，我对于将要依止的法师会事先观察；另一方面，一旦他给我讲过法、授过传承，我就会特别恭敬，不是因为他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我相续中的法来自于他。从世间角度来讲，一个知恩报恩的学生也会恭敬自己的老师，这是做人的基本规则。
现在有些修行人，对法师、传法者不够恭敬，可能听法的时候还比较恭敬，其他时候就都无所谓了。很多世间人也许会这样做，但佛教徒不应该这样。
《法苑珠林》中有一个公案，有一只狐狸被狮子追逐而掉到了井里，怎么爬也爬不上来，就在井里饿了好几天。它觉得自己只能等死了，就发愿来世有一个比较好的处境，于是念了一个关于无常和因果的偈颂。
狐狸的自言自语被帝释天听到了，帝释天对狐狸说：“我很久没有听过正法了，你能不能给我传这个法？”狐狸在井里说：“哪有老师在下面、学生在上面的？我现在掉进井里了，怎么给你传法？”帝释天听了，就把狐狸带到天界，让它穿上天衣，坐在宝座上给天人们传法。于是狐狸就传了非常好的法，大家都很受益。
这时帝释天问：“您讲的法很好，但您是狐狸的形象，您是诸佛菩萨的化现还是以业力转生为狐狸的？”狐狸说：“我不是诸佛菩萨的化现，我以前是个法师，但是因为我天天享乐而没有好好修行，就堕入了旁生界……”它还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那只狐狸虽然是旁生，但它的相续中有正法，所以帝释天王都可以在它面前听法。而现在有些领导、施主，稍微有一点财富、地位就很傲慢。其实，你的福报再大也不会超过帝释天吧？因此，大家还是要恭敬相续中有法的人。
10．舍弃所拥有的一切事物，弃俗出家并隐居诸深山静处，而生活资具样样齐全，这也是正法的功德。
听说有些出家人住的地方特别高级，禅房里面比五星级宾馆还好，这也是三宝的加持，不要认为是自己很能干。不过，大多数修行人对世间欲妙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已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地位都舍弃了。
这里讲到，弃俗出家、居住在山里的修行人，在生活资具方面不会有什么困难——古代是这样，现代也是这样。
真正的修行人、出家人，即使遇到了大饥荒，生活也不会有困难。有时我会想，有些佛教道场有几千人，他们不用天天打工，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生活资具，这确实是三宝的加持。而在其他地方，获得生活资具并不是很容易的。
现在，在南传佛教、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的一些圣地，有成千上万的修行人。以前，藏地、汉地的高僧大德去印度的时候，那里也有成千上万的僧众过着非常清净、快乐的生活。这也是正法的加持。如果没有正法的加持力，人们光是生存都很困难。所以，我们能够很健康地活着，也是依靠正法的力量。
《佛藏经》中说，如果比丘一心一意地修道，就会有千亿天神用各种乐具来供养他。这是我们用肉眼无法看到的。有些修行人认为，自己能得到生活资具是自己的功劳，其实这些都是源于福德和正法的力量。即使你不承认天神的存在，你也应该清楚，自己修行佛法后在精神上获得的快乐，跟世间人相比是不相同的。
《胜道宝鬘论》是很好的修行法，大家有时间可以再看看，并经常用这些教言来衡量自己。有些众生以前非常痛苦，遇到正法之后就非常快乐了。正法的功德还有很多很多，这里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一些说明，我们可以以此类推。如果让我加，我还可以再加二十个、三十个。总之，大家应该对正法有比较理性的认识，这样才不容易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