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心性休息讲解(2001年版)·第129课
此外,若认为作害者有损于自己的名誉等,故我应生嗔。这种想法是堕入恶趣之因。为此对于毁坏自己名声等的人也应安忍。
如果认为这些坏人经常诽谤我,损害我的声誉,所以我生嗔恨心,这种想法是堕入恶趣之因,对于毁坏自己名声的人也应安忍。
彼论云:“吾唯求解脱,无需利敬缚,于解束缚者,何故反生嗔?
《入菩萨行论》中说:“我唯一追求的是从轮回中解脱,不应当被成为解脱障碍的恭敬利养所束缚,而如今他人对我的诽谤正是在帮我解开轮回的束缚,我为何反而要嗔恨对方呢?”
去年听闻索甲仁波切名声受到很大的损害,我就想详细地向堪布南卓了解一下,堪布严肃地说:“名声受到损害有什么不好的呢?这对修行是最有利的,也许恭敬利养反而对修行人不利。”我就不敢再问了,因为曾经我在堪布南卓面前听过很多法,所以对他心怀敬畏。
如我欲趣苦,然蒙佛加被,闭门不放行,云何反嗔彼?”
原本我希求名声与赞誉,将来会因此趋入恶趣感受痛苦,但如今蒙受佛陀的加被,将三恶趣之门关闭,不让我进去,我怎能反而嗔恨诽谤我的人呢?
《入菩萨行论》真的很好,希望你们好好学习。
又云:“若我因己过,不堪忍敌害,岂非徒自障,习忍福德因?”
假设我因为自之过失不能忍受怨敌的损害,岂非我自己障碍了自己修习福德之因——安忍?
所以,我们应该好好地把握福德之因,努力修行安忍。
因为自己的资具受到损害而嗔恨也不应理。
在自己的财产受到损害时也不应当嗔恨。
如果自己有福德,资具根本不会受到损害,如果无有福德,即便别人施给财物也无济于事。
如果自己有福德,资具就不会受到损害,房子被拆了也不要紧,明天再修一个更好的房子。如果没有福德,即便别人施给财物也无济于事。
再说人在死的时候必然要放下这一切,如梦醒般前往后世,财产有无穷的过患,是束缚之因。
即使财产未受到损害,在死时也必然要放下所有,将全部财产留在人间,两手空空前往后世,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梦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其实,财产具有无穷的过患,是束缚之因。
《入行论》中云:“谓碍利养故,纵我厌受损,吾利终须舍,诸罪则久留。
如果认为正是他人的诽谤妨碍我获得利养,所以我理应生起嗔心,要知道,纵然我获得利养,最终也必须舍弃,因为它们不可能跟随我去往后世,而我所造的嗔恨等罪业则在未感受果报前将恒久留存在自己的阿赖耶上。照这样看来,实在没有必要造作嗔恨等恶业。
宁今速死殁,不愿邪命活,苟安纵久住,终必遭死苦。
因此,我宁愿无有利养当下死亡,也不愿以邪命养活,苟且偷生长久住于世间,因为我终究不得不面对死亡。
过去饥荒年代时,很多人都秉持着即使饿死也不造杀生、偷盗等恶业的态度,坚决不以邪命养活,因为就算以非法的方式延续性命,将来也必定会感受恶业所带来的痛苦,这样没有任何实义。
梦受百年乐,彼人复苏醒,或受须臾乐,梦已此人觉;觉已此二人,梦乐皆不还,寿虽有长短,临终唯如是。
假设一者在梦中享受百年的快乐,另一者仅在梦中享受刹那的安乐,无论做梦的时间是长是短,醒来后梦中的乐受都一样不复存在。人的寿命虽有长短,但在临终时,从前的苦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我们不应太执著当下如水泡般暂时的苦乐。
设得多利养,长时享安乐,死如遭盗劫,赤裸空手还。”
即使获得了许多利养,在世时长期享受安乐,但在死时就像遭遇盗劫一样,所有的财产受用全部被洗劫一空,自己只能赤手空拳地返回到中阴界。
因为名声受到毁坏而嗔恨别人也不应理,名声仅仅是词句,词句是无情法无有丝毫利益。
我们不能因名声受到损害所以嗔恨他人,名声只是一种词句,而词句是无情法,无情法对自身没有任何利益。
彼论云:“受赞享荣耀,非福非长寿,非力非免疫,非令身安乐。
因受到赞叹而带来的荣耀,既不能成为有利于未来的福德,也不是长寿之因,不能令自己变得身强力壮,也不能令身体舒适无病。
若吾识损益,赞誉有何利?若唯图暂乐,应依赌等酒。
如果分析,能给我带来自利的是自己的心识,赞叹与名誉能谈得上什么自利呢?若仅贪图一时的快乐,那就应当像世间俗人一样,依于赌博、饮酒等这类寻欢作乐的方式,但将来的结局只会堕入恶趣,这又有什么利益呢?
若仅为虚名,失财复丧命,誉词何所为,死时谁得乐?
如果仅仅为了虚名失去财物与生命,那名声有什么用呢?在死时有谁能够依靠名誉获得快乐、免受死亡之苦吗?
沙屋倾颓时,愚童哀极泣,若我伤失誉,岂非似愚童?”
孩童喜欢在沙滩上用沙子堆砌沙屋,一旦沙屋倒塌时,孩童就会极度伤心地哭泣,如果我因为失去名誉而悲伤,岂非如同幼稚的孩童?
以前我去泰国时,在海滩上看见小孩子们正在做沙屋,没过一会儿,沙屋倾塌了,他们开始哭泣……这段内容我写在《泰国游记》里了,现在看到这个偈颂自然而然就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在成年人眼中,小孩子的行为很幼稚,只是一个沙屋而已,没有必要为之伤心哭泣,但后来想到,有些修行人在名声受损、地位崩塌时,就像这些孩童一样,内心特别痛苦。
那天有些领导问法王如意宝:“您是政协副主席,下一届您是否想继续留任呢?”
我觉得法王如意宝回答得特别好,他说:“我是政协副主席,但同时也是出家人,作为出家人,我对名声没有丝毫执著。如果你们认为我在这个位置上对众生有点利益,那我就继续做下去;如果这对众生没有利益,你们免去我的职务我也没有任何意见。”虽说语言十分平常,但从平常的语言中不难看出法王如意宝内心的修为。一般人在丧失名声、地位时很难接受,肯定会哭的……
若认为对方所说的话语难听刺耳便心生嗔恨。其实这些词句只是对方的言语而已,所以有什么必要生嗔呢?而且只是对方想当然说出的话,没必要嗔恨。
作为修行人,没必要听到几句难听的话就生气。
若由于不高兴而嗔恨,则理当对自心愤恨,因为不高兴是自己令自心不高兴,他人的词句既没有移到自己身上,也并未触及自己,只不过自己听受了别人的言词而变得不高兴的。
如果真的要生气,那应该生自己的气,因为是自己让自己不高兴的,别人说的难听的言词并未落到自己身上,只能怪自己没有好好地调伏自心。
如果自己不对其执著,则对自己无利无害。
如果自己不执著,把别人说的话当作空谷声一样对待,那就根本不会伤害到自己。
一切高兴不高兴,前刹那已经灭尽,就如同昨日以前的显现与昨晚的梦境一样去而不返,无有可识别性,无有自性、平等一味,因此无有任何可嗔恨的。
真正去观察时,所有高兴和不高兴的事在前刹那已经毁灭,别人诽谤我的声音与我当时的心识都已灭尽,如同昨天晚上的梦境一样,一去不复返,不可能再显现。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都无有自性,平等一味,有什么可嗔恨的呢?这是很好的教言。
同样,今日的显现与今晚的梦境一样,
理论上我们都会说,但如果遇到了困难,内心还是会很痛苦。那天有位道友被批评了,心里特别难过,我安慰他说:“不要难过了,你明天再想起今天的事,就会觉得像是昨天晚上做的梦一样,还是开心一点吧。”但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我说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还是特别伤心。
是故我们对苦乐不应有实执。
无垢光尊者经常强调,我们对痛苦不要太执著,对安乐也不要太执著,应将当下的痛苦和安乐视为如梦如幻,这是修行人的做法。
戊六、思维是否可改:
遇不乐境舍不喜,若有可改何不喜,
无改无利有何用,故当努力忍诸缘。
遇到不快乐的外境时应舍弃不欢喜的心态,要坦然地面对,如果这件事情还有变动的余地,那为何要不欢喜?如果已经到了不可改变的地步,那即使不欢喜也无济于事。所以,应当努力地安忍一切外缘。
当出现不悦意情景时,若可扭转,则想方设法改变,不高兴也无济于事。如果无法扭转,则已成定局,不高兴更是起不到作用,因为不高兴也无法扭转已成的局面。
这些道理并不难,在真正碰到问题时却很难转变心态。当然,我们还是需要先通过闻思树立见解,然后逐步串习,慢慢就会改变自己的相续。
《入行论》中云:“若事尚可改,云何不欢喜,若已不济事,忧恼有何益?”
意思与上面一样。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入行论》,这样才能成为很好的修行人。
众生身不由己地感受各自的业力,即使是为了父母等亲友、眷属等也不应生嗔,
每个众生都需要感受自己的业力,不要为了父母、亲友、眷属等生嗔恨心。
甚至为了亲教师、轨范师、上师、三宝等也不该嗔恨他众,
若有人诽谤三宝,诽谤自己的上师、堪布、阿阇黎,也不必因此而生嗔恨心。
如果有受害的宿债,那当然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众生之间有各自需要了结的前世的宿债与因缘,那这些事情就是无法避免的,生气也没有用。
如果没有宿债,也就不可能受害。
如果没有宿世的债缘就不会受害,那自己就更没有必要生气了,因为太过执著而造下嗔恨等罪业,实在没有必要。
再说,他人的赞毁又不能造成重大的利害。
不必对他人的赞叹与诽谤过于执著,因为他人的赞叹对自己起不到很大作用,他人的讥毁也无法对自己造成很大伤害。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在厦门时,我把这段话写在了日记本上。我觉得无垢光尊者的语言加持力特别大,虽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奥华丽的辞藻,但若是认真思维,尊者的这些金刚语中有甚深的含义。无垢光尊者和麦彭仁波切对我们来说具有殊胜的近传加持,他们的金刚语越学越有力量,能得到不可思议的意传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