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前行讲解（2004年版）·第26课

前面讲到了苦乐无常，今天开始讲好坏的无常。

好与坏同样是无常的。从世间法方面来说，能言善辩、知识渊博、机智勇敢的人们，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此时往昔积累的福德已经耗尽，思维颠倒，万事不顺，受人挖苦而暗自神伤，常常遭到别人欺侮，以前仅有的少分功德似乎全部荡尽，已是一无所有。

这是从世间法来讲的，有些人年轻时聪慧有能力，老了以后却变得思维混乱，糊里糊涂的，记性也不好。比如有的道友起初很不错，为人处世相对可靠，我对他也抱有很大期望。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一下就变了，他自己也很苦恼：我以前明明很好的！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昨天我去炉霍帮忙调解部落之间的纷争，现场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正在调解。之前，家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请他来做主。人们说他以前很了不起，为人公正，足智多谋，说话做事特别厉害，找他出面调解，对双方都有利，人人都对他抱有很大期望。

在我过去问他情况时，他却连我跟他说了什么都记不住，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我当时心想，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还怎么帮助别人呢？与其找他，不如找一个为人公正且具有思维能力的小伙子来帮忙。

有的人在年轻时耗尽了福报，到了中年又不幸患上了脑溢血等疾病，年纪越大，思维能力也越来越退化，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做任何事情都不成功，最终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我们的录音机也是这样，它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录不好的时候，你们也不要生它的气。它年纪大了，福报也耗尽了，无常已经现前了。

与之相反，也有许多人以前无有智慧，见识浅薄，往往被人贬为骗子、虚伪者，后来当他们获得了财富、受用时，便赢得别人的信任，被看成是精明能干、见多识广之人。正如俗话所说的：“狡者年老成主人。”

有些人过去是性格恶劣、品行不端的小偷，后来逐渐改掉了恶习，赢得了人们的尊重，被视作最尊贵的人物，甚至成为了众人敬仰的领导者。

寿灵寺住持的经历

昨天，炉霍寿灵寺的住持跟我说：“以前，人们对我特别不满，我虽然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但在人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工人。”后来，他去印度求学，起初甚至连文字都不认识，但一直在用心学习。当法王如意宝带我们去印度时，他依然在那里精勤地闻思，非常刻苦。

几年前，他在印度的一所格鲁派寺院中获得了格西学位。格鲁派的格西学位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前段时间，他从印度回来，寿灵寺为他举行了庄重的坐床仪式，成千上万的信众纷纷拿着哈达献给他们原来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可怜工人。

我们道友当中也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刚来时，表现特别差劲，有时好像发疯了一样，不被任何人信任，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很坏的，不可能变好，更不可能好好闻思。可是逐渐地，他改正了不如法的行为，变得和大部分人差不多；一段时间后又超越了大部分人；最后成了众人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在人格、智慧还是在闻思修行等方面，都显得卓越非凡，令人刮目相看。

还有些人，一开始表现很好，人人都对他寄予厚望，可是没过两天，他就让所有人彻底失望了。而那些刚开始表现不好，甚至经常处于被开除边缘的人，最后却成了了不起的大法师。所以说，贤劣也不离无常的本性。

从出世间法方面而言，有这样的俗话：“具证年老求学问，舍事年老积财物，法师年老成家长。”

具证年老求学问：有的人认为自己已经开悟了，人们也认为他具有证悟。到了老年，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证悟，这时又重新求学。

舍事年老积财物：有的人在年轻时，抛下一切琐事，独自住在寂静的山洞里，点滴财物都不积累；可是年老时却变得贪得无厌，终日为了累积财物而忙碌。

法师年老成家长：有些大法师，年轻时讲经说法，年老时却子女成群，成了一家之主。

许多人虽然上半生是抛弃一切世间琐事的舍事者，下半生却努力积聚财物；

有些人，上半生是彻底的舍事者，连衣服也只保留一件，其余的全部用于上供下施；而下半生却成了富裕的资本家，整天想着积累财富。

也有上半生是为人传法的阿阇黎，下半生却成了猎人、窃贼或强盗；

在“文革”期间，好多人像发疯了一样，有些讲经说法的法师，在那时竟开始杀生打猎，甚至公然诽谤因果。我家乡有个人，虽然没有堪布的学位，但之前经常给人讲《大圆满前行》和《入菩萨行论》等经论。而在“文革”期间，他竟然公开诽谤前生后世不存在、业因果不存在。我有一次去“开会”，还听过他的“传承”。他说：“按照马列主义来讲，因果是不存在的，前生后世也是不存在的。”他并不是从了义不了义的角度讲的，而是确实否认了因果和前后世的存在，每天都在“弘扬”无神论的邪见，而且经常去山里打猎，有各种恶劣的行为。他的嘴巴很会讲，起初是讲因果存在，大环境一变，他就开始讲因果不存在，后来政策开放了，他又去出家。知道真实情况的道场根本不会收留他，但听说他在另外一个道场已经成了讲经说法的法师。有些人的一生中就可以变好几次，昨天还是牦牛，今天就变成了白色的母狗，明天也许又变成其他动物。

还有些上半生是持戒清净的戒师，下半生却子嗣成群。

法王如意宝的戒师，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法王在他座下得过功德光尊者的《根本律》和《戒律三百颂》。在1996年，法王如意宝去石渠时，见到了那位上师。那位上师显现上成了在家人，家里有一个小活佛。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为在托嘎如意宝的弟子中，他是持戒最清净的一位。法王在他座下听过戒律，而且他也是法王的戒师，所以法王向他顶礼；但他那时是在家人，不敢接受法王的顶礼，并且也向法王顶礼。

我们家乡还有一个……今天好像一直在讲家乡的坏人。之前有一个叫策朗的堪布，他是跟朵芒寺的住持扬唐活佛平起平坐的一个堪布。当时德巴堪布的上师——白玉堪布对他特别好。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文革”期间生了十几个孩子。还俗失戒还是小事，他后来甚至诽谤佛法、在批斗中殴打根本上师，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坏事。他是去年死的，死的时候非常悲惨。

总之，好坏也是不定的，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中，会经历很多无常。

反之，有些人上半生唯造恶业，下半生唯一修持正法而获得成就，或者即使没有获得成就但也已经皈入佛门，死后往生清净刹土。

上半生造恶业，后半生依靠修持佛法而获得成就——最好的例子就是米拉日巴尊者。包括我们道友里面可能也有这样的，上半生造了很多恶业，杀生、诽谤因果……现在入了佛门后，只要继续守持清净的戒律、好好地闻思修行，今生就能获得成就，即使今生没有成就，这辈子至少不会再去造可怕的恶业，这样也很好。

所以，现今的贤劣显现可以说瞬息万变，没有任何现象是始终不渝、牢不可破的。

今天看来非常好的人，未来可能无恶不作；现在特别清净的人，将来可能行持各种染污法；目前看似恶劣的人，过段时间可能超越所有人，成为最优秀的人。因此，好坏也无自性，并不是恒常不变的。

可是，有些人偶尔生起一点点出离心和厌世心，只是装模作样地修行似是而非的法，世间人也将他看作是了不起的人物，

比如说，有的人只是在学院短暂地待了一段时间，表面上修修法，然后下去的时候就被当作了不起的人物。

有些人刚到学院，见到这里出家僧众的清净生活时，自己也想立即出家。比如说，我们这里来了一批居士，然后一个个的，头发逐渐没有了，最后剩下的有头发的，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于是就像释迦牟尼佛出家时那样，把头发全部剃光了。

出家当然很好，但也需要观察。华智仁波切在《莲苑歌舞》中说过，暂时的出离心并不可靠。待在如此殊胜的佛学院，又听到了甘露般的妙法，心中可能会生起强烈的出离心，似乎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你追求解脱的坚定决心。但再过一段时间，像这样依靠偶然的因缘生起的出离心是否还稳固呢？很难说。人心变化无常，因此对于出家这样的终生大事更要谨慎观察，之后再做决定，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后来又有了施主和弟子在足下恭敬顶礼，这时他们本人没有详细观察自相续，反而真的认为“我已如何如何了”，以傲慢蒙蔽相续，内心飞扬浮躁，一反常态，而认为“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了”，这种人真正是鬼迷心窍、着了魔。

华智仁波切以严厉的口吻批评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最可怕的着魔

这种情况不仅藏族人中有，汉族人中也有。有些人以偶尔的因缘生起了暂时的出离心，于是在佛学院出家，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他们相续中虽然连少许的功德也不具足，该有的教法、证法功德没有，对众生的悲心没有，对上师三宝的信心也没有，但当他们被一些愚笨的居士恭敬对待后，他们便误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给别人灌顶传法了。

如果不注意，即使是当法师和出家人也有风险。有些人没有任何功德，连一个出离心都不具足，只是稍微受到一点恭敬，心中傲慢的种子就迅速生根发芽；而且自己也很愚痴，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稍有智慧的人，至少还会观察自己：“我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些功德吗？”即使不具足所有的功德，但只要利益众生的心是清净的，也值得被恭敬赞叹。但实际上，利他的心连一刹那也没有产生过，全是自私自利的心，想的尽是自己的利益，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像这样自欺欺人的人，真正是鬼迷心窍、着了魔。

有人觉得看见鬼神是着魔。其实鬼神并不可怕，因为它伤害不了太多众生。而自相续生起傲慢，进而为所欲为，这才是最可怕的着魔。

学院也有个别人，不好好闻思，整天跟着其他“上师”跑。本来自相续中没有功德，只是银行卡里有一点钱，但那些“上师”为了更好地利用你，就给你取法师的名字、为你戴上红色的帽子。你自己也觉得非常光荣，到处炫耀：“你看，我这顶红色的帽子多好看！”

实际上，经常反省至关重要。当我们受到他人的恭敬和供养时，如果不观察自己的相续，就容易飘飘然，生起傲慢心，甚至误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尤其是当有些人赋予你地位和名声时，一定要观察：“这些地位和名声是我凭借闻思修的智慧得到的吗？还是我用金钱交换来的呢？”如果是凭借闻思修的智慧得到的，那么接受也可以，否则就不能接受。

各位以后千万不要把目光放在地位、名声或金钱上，千万不要用佛法欺骗众生。无论别人怎么对你，都要怀着一颗纯粹的利益众生的心，尽心尽力地用佛法饶益众生。

希望大家将华智仁波切所讲的这段内容铭记于心，而不仅仅是记在笔记本上。不然的话，我们现在虽然在光明的法堂里听经闻法，但以后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趋向黑暗。对真正的修行人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教言，不仅这一生需要串习，而是生生世世都需要串习。如此一来，我们的人生才能像《亲友书》中所说的那样，不断地从光明走向光明。

在尚未断除我执，没有生起无我之智慧获得圣者果位之前，贤劣的表象都是无常的。

当一个人真正证悟无我的智慧、断除我执、获得一地菩萨的果位时，相续中的定解才不会退转。在这之前，我们的好坏、贤劣、言行等一切都是无常的，并不可靠。

所以，我们应当恒时修习死亡无常，审察自相续的过失，常常身居低位，生起厌世心与出离心，三门寂静调柔、谨小慎微，观修一切有为法皆为无常，思维轮回的痛苦，恒时处于强烈的信心和深深的厌离心之中。

噶当派的教言中讲过生起信心的四种因：依止善知识；依止善道友；观修无常；多看经论。

阿底峡尊者来藏地传授教法时，有一次说：“藏地的经论太少了，导致我的信心越来越退失了。”有的道友不喜欢看经论，这样不好，如果不看经论，我们的信心会一天比一天退转，所以还是要养成经常翻阅经论的习惯。

另外，有些人不愿意依止上师。其实如果不依止上师，信心更容易退失。如果依止道友，也一定要依止具有信心的道友。除此之外，我们还要经常观修共同外前行，这样才能保证信心的不断增长而不至于退失。

总的来说，在尚未证得登地果位之前，一切都是不定的。因此，我们要好好观修死亡无常，时刻审视自相续，并且恒时处于低位，切勿自以为是、妄自尊大。

当然，如果是善知识的吩咐，或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必故作谦虚。比如说，讲法的法师就应该坐在法座上，而不能让听法者坐在法座上，自己随随便便坐在一块破烂的牛皮上。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实际上，只要能在对六道轮回有厌离心、对有情众生有慈悲心、对上师三宝有信心的状态中生活，我们即使没有其他的觉受境界或神通神变，也是真正的好修行人。

如米拉日巴尊者亲言：“无人山谷岩洞中，恒具出离厌世心，上师乃为三世佛，强烈坚信永不离。”我们也务必要依此而实地修行。

如同米拉日巴尊者所说：“我安住于无人的岩洞，恒时以猛烈的出离心、视师为佛的强烈信心，精进地修持解脱之法。”我们应当如是修持。

轮回琐事有何义

我们首先要对轮回有强烈的厌离心，真切认识到轮回的一切无有丝毫实义。若见在家人的所作所为毫无价值，那么你对出家人的生活自然会有一种向往之情。

昨天去放生，看到当地的老乡在旁边生火烧茶。我特意走过去，和他们一起烧火，听他们说话。他们聊的全是怎么挣钱、如何生活、孩子们每天吃什么……后来，我和一位堪布开玩笑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就装成一个普通人去他们家里当乞丐，然后和他们一起生活，这也许对稳固出离心很有帮助。”确实是这样，观察这些在家人整日为生活奔波劳累，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全是与解脱无关的琐事，让人深感其人生的空虚和无意义。目睹他们的生活后，我们自然而然会生起强烈的出离心以及对上师三宝的信心。

总之，我们要对轮回生出离心，也要对三世诸佛的化身——上师生起强烈的信心。若能在出离心与信心的境界中精进修持，我们的修行一定会成功。

否则，由于暂时的分别念是无常的，根本无法确定将来会变成怎样。

之前有一个叫慈诚的出家人，在十几年前来学院出家，待了五六年。那时候，学院人不多，所以我对他相对熟悉。后来，他回到家乡，在一座寺院附近搭建了一间闭关房，开始了与世隔绝的闭关生活，不接触任何人，止语，甚至跟父母也不说话。家人给他送口粮，也只能放在远处的一个木头箱子里，无法见到他本人。

周围的人们对他充满崇敬，赞誉之词层出不穷，甚至有人说他根本不用吃饭。人就是这样，看见别人做了一点好事就赞叹得不得了，发现别人做了一点坏事又诽谤得不得了。

他总共闭关九年，其中在后两年才开始与父亲恢复交谈。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今年他忽然还俗了。那些曾经赞美他的人，现在又开始毁谤他，说他如何如何坏，还说了十九个“不一定”——“闭关时间长也不一定；不说话也不一定；不生火也不一定；不吃饭也不一定……”

这些人真的很愚痴，一个人闭关了近十年，这十年的功夫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功德？但人就是这样，因为一点自己看不顺眼的地方就全盘否定别人的功德，认为他的修行已经毁于一旦。实际上，从业因果的角度来看，他一生的修行功德也不一定会因为这一次的选择而彻底毁坏。

当然，通过他的例子，我们也要反思，尤其是那些在修行的起步阶段特别精进、特别执著的人更要注意。以前有一个修行人，求学回来之后，连跟自己的母亲都不说话，他的理由是“我必须守持清净的戒律，所以不能跟母亲说话，母亲毕竟是女人”。其实，那是他自己的执著，并不是真正有出离心的表现。以上都是反面教材。

正面教材当然也有。我们许多道友，过去造的业非常严重。有的当面不好意思说，于是通过写信的方式向我忏悔了一生中做过的不如法的事情。有些事情，从世间的角度来讲是如法的，但从佛法和因果的角度来看，却是非常不如法的；有些事情，即使从世间的角度讲，也不如法。其实我们相续中的恶心也是无常的，不管过去怎么样，至少现在依止了善知识，而且断掉了过去的恶习，正在寂静的山谷，求取殊胜的不二法门，人生因此从黑暗走向了光明。这是无常美妙的一面。

一生说长也很长，最可怕的是以后相续中生起邪见，连业因果也不承认，肆意诽谤业因果，将相续中的善根付之一炬；或是出家人道心退失而还俗，居士不守戒律，将一生的学修全抛在河里。有这样的危险性。

作为凡夫人，我们在修学的旅途中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上师如意宝曾强调过两点：一是不要依止恶劣的道友和恶劣的环境；二是要经常祈祷上师三宝，加持我们不要遭遇任何违缘，加持我们的修行能够善始善终。经常祈祷上师三宝真的非常重要！

在证得登地菩萨的果位之前，一切都是不定的，所以我们不能太相信自己，要经常反省和观察自相续。如果过分相信自己，很容易犯大的错误；如果能经常反省，就不容易被傲慢蒙蔽，而能有不断改错、不断进步的机会。

有些道友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经常批评自己：“我这个坏人，今天又睡懒觉；我这个坏人，天天生分别念……”其实生分别念是正常的，没有必要因此而苦恼。很多道友因为生起的分别念而痛苦不堪，“我又生分别念了，怎么办呢？”这一方面说明我们对经论不了解。事实上，生分别念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凡夫人也不可能没有分别念。如果没有分别念，那么讲经说法时，也只有闭着眼睛，默然不语了。

总之，我们暂时的心态和想法是不可靠的，它们经常会变，因此我们不应过分信任自己，而要时刻观察自相续。

从前有一人，由于密友成仇、众叛亲离而步入佛门，经过一番修行而成了一位了不起的唐巴比丘，风心获得自在，可以在虚空中飞行。

唐巴比丘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出家的。出家后，他修行很精进，获得了风心自在，可以在空中飞行。人们对他也恭敬有加，认为他是一位智慧与修为兼备的高僧。

有一天，他在供施食子时，集来了许多鸽子。此人心想：如果我有这样庞大的军队，就足能消灭那些敌人。

像这样的恶念其实很容易生起。想起去年我在某地拍照，也飞来了一大群鸽子，但当时我并没有生起这样的念头。毕竟，我也不是因为和人结仇了才出家的。（众笑）

由于当时的恶念没有转为道用，导致他后来还俗成了军队首领。

后面如何，这里没有讲述。但他当了军队的首领后，肯定是去打仗了。

如果心没有转为道用，实际上非常危险。我们现在虽然是出家人，但相续中如果没有生起定解，过段时间会变成什么样也很难说。脱下僧衣很容易，几分钟都不需要，留头发也很容易。一旦相续中生起了定解，即使面对再大的违缘和困难，我们也能坚持到最后。

去年进行整顿时，道友们面对违缘时的心很坚强，对法的希求心也极为强烈。我们几个传法的人也还算可以，只是上课的时间有所调整，有时是半夜两点，有时是凌晨三点，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没有间断过一节课。

只要内心坚定、心力强大，就能将一切违缘转为道用。如果心没有转为道用，无论是面对贪恋的对境还是嗔恨的对境，都将难以对治。为此，我们要以信心经常祈祷上师，尽量让相续中生起坚定的出离心。

同样，暂时依靠良师益友的助缘，使我们拥有了修法的时机，但是，凡夫的想法没有恒常可信的，所以应当夜以继日勤奋修法，活到老，修到老。

无常法非常重要，要不断地修无常法。

修行成功的两大关键

博朵瓦格西曾说：“藏地修无常修得最好的，就是我的上师香尊巴。”香尊巴上师每次生病，他都认为自己可能要死了，于是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来送人，然后说：“这些全部给你们，我要是没死，到时候再找你们借用一下。”

当藏地著名的菩提光听闻香尊巴上师的事迹后，深感敬佩，并决定前去依止。不过噶当派的祖师都特别谦虚，香尊巴上师自认为没有传法的资格，因此不愿意传法。菩提光询问香尊巴上师有何功德时，上师回答说：“我以前有一点功德，现在全都没有了。”香尊巴上师圆寂后，转生到了兜率天，弥勒菩萨座下。

若能对“轮回法无丝毫实义”产生定解，我们的修行必定会成功。实际上，经常祈祷上师三宝与经常观修无常，是修行成功的两大关键因素。

如果这两点做不到，我们今天也许还在这儿规规矩矩地听受佛法，可能明天就去参加——大的军队的话，这里的道友参加的能力也不一定有，有些人身体不好，参军要体检，可能第一回合就被淘汰了。但参加小的“军队”，拉帮结派，组织几个人到处跟人打架的能力，有些人还是有的。如果这样，那就实在太可惜了。因此，我们一定要日夜精勤地闻思修。

大家要将这段内容记在心里，不要过段时间就忘了。每个人要有活到老、学到老、修到老的精神和决心。

对于以上道理，一定要认真观想，深深思索。

经过这般思维各种喻义，我们应该深信，上至三有之顶下至无间地狱，无有丝毫恒常稳固的，都是迁变增减的本性。

希望大家依靠思维各种喻义，相续中真正生起无常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