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经庄严论讲解·第102课
2018年5月4日
如果只讲《大乘经庄严论》的颂词，不论汉语还是藏语都不太好懂，幸好有麦彭仁波切的注释，将来还会有讲记，这样我们基本上能通达《大乘经庄严论》的法义。《大乘经庄严论》是专业性很强的大乘深广法门，不管讲者还是听者，能坚持到底很不容易。如果从头到尾没有间断，那么应该点赞、发奖，发什么奖呢？诺贝尔奖可能不行（众笑）。
现在是讲“遍知法义安立”，里面没有细分科判，内容比较多。前面讲到依靠无我的智慧能解脱一切束缚，在阿赖耶转依之后得到解脱。有些人可能想：心可以解脱一切束缚，但是外境怎么解脱呢？“心净国土净”恐怕不容易吧？其实，按照唯识宗的观点或以大乘名言理来观察，外境真实的本体是不成立的，显宗、密宗都这样认为。
大家不要认为我们学的只是藏传佛教，弥勒菩萨并不只是藏传佛教或南传佛教的人才信仰，凡是本师释迦牟尼佛的跟随者，都知道弥勒菩萨是未来佛，是释迦牟尼佛之后的下一尊佛。《大乘经庄严论》是弥勒五论之一，在《大乘经庄严论》的几种庄严当中，其中就有开显大乘经典的庄严。就像照镜子能马上发现面容上的瑕疵一样，我们依靠《大乘经庄严论》，可以通达本师释迦牟尼佛所有大乘佛法的究竟密意。
境大一切时，他法现同类，
是能障碍故，遍知断除彼。
前面讲到器世界其实是阿赖耶识的一种显现。一旦阿赖耶识真正转依，外在不清净的显现全都会消失。
“境大一切时”的意思是外境广大无边，虽然整个器世界如此广大，但实际上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本体存在。因为阿赖耶心识的习气不断出现，所以外境不断显现，就像我们在做梦时显现的世界一样，在梦境中根本不存在实有的法。只要我们一直执著外境，外境就会不断显现。如果我们不去执著，本体的清净相自然而然会显现。
阿赖耶识是心识，为什么会显现为外境呢？实际上是“他法现同类”，就像我们认为昨天的河是今天的河、昨天的瓶子是今天的瓶子一样，其实用智慧观察，这些事物没有一个坚固的，这些同类法完全是阿赖耶识——也就是自己的心识显现的，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实有的东西。
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外境是众生的共业造成的。比如喇荣山沟里面的众生，他们的共业造成了具体所显现的这种外境。我们讲中观和唯识时，包括《量理宝藏论》也这样说：因习气的稳固和不稳固而出现真实和虚妄的外境。习气稳固时，外面的世界是稳固的，很多年都一直现前；习气不稳固时，就像梦中的显现，很快就会消失。这些都是同类法的显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因为有能取、所取的障碍，我们对这样的现象去贪恋耽著，所以不能显现清净的相。一旦我们通达了真相：它除了阿赖耶的显现之外没有一个具体、实有的存在，在断除执著的时候，整个器情世界也可以显现为清净的刹土，《维摩诘经》中“心净国土净”的道理，到那时会完全明白。
下面讲“说法者菩萨五种无量功德安立”。菩萨宣说佛法、度化众生有无量无边的功德。
辛三、说法者菩萨五种无量功德安立：
所熟所清净，所得堪成熟，
真实解说事，具慧之无量。
作为说法者菩萨，他说法的对境有五种无量。
第一个无量是“所熟”无量。菩萨依靠智慧宣说佛法成熟有情，所成熟的有情有所不同：一种是决定种姓，如声闻种姓、缘觉种姓、菩萨种姓，他们的种姓是决定性的，依靠相应的法门完全可以成熟；一种是不定种姓，他的种姓可以改变——原来是大乘种姓，有可能变成小乘种姓，原来是小乘种姓，又可变成大乘种姓，他可依靠三乘中的任意一乘成熟；还有一种是断种姓，即断了善种的有情，这种众生只能将其安置于十善道，让他获得人天快乐，除此之外没办法让他获得解脱。所成熟的对境无量——并不是说众生一定能成熟，而是所成熟众生的根基是无量无边的。
所以作为菩萨，有时候宣说佛法、度化众生也不要希望过大。有些人经常想：“我的家人为什么不能堪忍、不能成熟？为什么我劝说他无数次，他的心却越来越硬？我很想杀他！”你度不了他就想害他，肯定不对。众生的根基是无量无边的，很有可能他是决定种姓或不定种姓，也有可能他暂时一点善根都没有，不要说这一辈子，可能将来无数生世都会沉溺在轮回当中、相续没办法成熟。对这种众生，暂时最多让他行持十善，也许十善都行不了，只能行一善。
第二个，“所清净”事无量。在五浊恶世度众生是很难的，所以菩萨在修行过程中要清净所住的处所。《维摩诘经》讲，菩萨只要心清净，对境也会清净。器世界如深渊、荆棘、山脉、凹凸不平的道路、垃圾、污秽等等，通过修行全都会得以清净，最后变得像极乐世界一样——整个大地是黄金琉璃等制成的，有清净的八功德水、如意树等各种庄严，能现前自己度化众生的刹土。《现观庄严论》等大乘经典经常讲修清净刹土，修清净刹土的真正窍诀，在密宗当中有很多。显宗里面不管是弥勒菩萨的论典还是佛经，讲到八地菩萨以上的境界，都说菩萨可以取受自己将来的刹土，这是所住的世界得以清净。
第三个，“所得无量”。在所得的有漏和无漏、善和不善当中，首先要断除一切不善，包括自性罪、佛制罪等等，通过行持五戒十善暂时得到人天的善趣之身，究竟获得佛的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十种自在等无漏法。我们通过修行，最后所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就是无上圆满正等觉的果位——这也叫无量，因为功德是无量的。刚才讲了所住的刹土是清净无量的，所化的对境是无量无边的，无量可以从几个方面来讲。
第四个，“堪所成熟无量”。除断种姓众生之外，还有声闻、缘觉、菩萨和不定种姓四种众生可以成熟、获得解脱。可能有人问：前面的所成熟无量和这里的堪成熟无量之间有什么差别呢？——堪成熟无量是指相续完全堪能，可以从轮回当中获得解脱的众生；而断种姓的众生只是所化的对境、成熟的对境，还不能得到解脱。菩萨、声闻、缘觉和不定种姓的众生是无量无边的，前面是指对境无量，这里是指堪成熟的、相续堪能的、一定能获得解脱的众生无量。
因此我们弘法利生的时候，尤其是带班的法师、堪布、堪姆，遇到个别人行为不端时，不要马上生厌烦心。我以前也多次生起厌烦心，现在稍微好一点，好像对什么都不是特别执著，凡事无所谓吧。以前我可能对有些人比较执著，希望能培养他们，但最后没有培养成功；或者是对一个人期望很大，但对他的邪行无法堪忍，心里也很烦、很痛苦。我们作为讲经说法者、管理者或摄受者，对境众生是无量无边的。通过学习佛法，有些众生的相续是堪能的，如不定种姓、确定种姓的众生，这些人一定会有解脱的希望。有些道友辛辛苦苦培养了某人一段时间，但后来对方显现为忘恩负义者，因此非常伤心，对轮回产生了特别大的出离心，甚至不想活了。实际上不应该这样，我们活在这个世间，不能只为一件事情而活着，只为一个人而活着，只为某个原因而活着。如果一个众生不能堪能，就寻找另一个众生；如果一件事情不能成功，就再寻找另一件事情。
我看城市里的人真的压力非常大。心态的调整很重要，否则，好像生活有点越来越过不下去的感觉。也许在寂静山里的修行人不知道这些，虽然山里的修行人也有痛苦，但跟城市里的人比确实差别比较大。尤其现在人工智能飞速发展，在这样的网络时代、智能时代，许多人失业也是很快的，今天有个很好的工作，明天就没有了；今天有个很好的家庭，明天就没有了……无常显现得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代都快。在这个时候，我们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心态，不要说度众生，可能连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了，这是比较可怕的。
在这样的时代当中，我越来越深信不疑——佛教确实很重要。大家知道，人类生存于世，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都需要，但现在世间的教育大多数是服务于物质方面的，如怎样赚钱、怎样保养身体等等，除此之外，在遇到烦恼、痛苦的时候，如何调整自己内心的窍诀、方法——这方面的教育几乎没有。
从以往来看，人类历史上有很多很好的宗教。但到今天，基本上很多宗教都流于形式化。世界上七十多亿人口当中，除了十多亿没有信仰的人，其他六十多亿都是有信仰的，这是全世界公认的数字。但是有些所谓的有信仰者，并没有完全明白宗教的爱、慈悲和无我的真正道理。因此这个世界上许多的人，不管你到东南西北哪里去看，都是比较苦的。我们现在很有必要为人们提供这种精神的粮食，所以我是很努力地在传播佛法，除了我们自己的语言，还希望将来用全世界各种不同的语言利益不同的众生。因为佛教内容的确很好，是最好的精神食粮。有人心里不快乐或痛苦很多时，依靠佛教的窍诀开导他们会非常有用，比任何药都好。要治疗精神的疾病，我觉得当前佛教是很重要的，堪能成熟的众生是非常多的——堪能的意思是指真正能得到解脱，有解脱希望的众生很多。
第五个，“真实解说无量”。度化、调化众生的方便法门非常多，按照佛教的说法是八万四千法门。对具有贪心者宣讲不净观的窍诀；对嗔恨心者宣讲慈悲心；对痴心非常严重者则讲缘起观。对不同种姓、具有不同烦恼的众生，以三藏的不同法门为他们进行解说。
以上宣说了五种无量：对境无量、所安住的世界无量、所得功德无量、堪能成熟者无量、方便法门无量。具有智慧的菩萨一定会运用五种无量，依靠种种方法度化众生。既然菩萨调化众生、成熟众生的方便是无量无边的，那我们需要懂得什么呢？要懂世间法。龙猛菩萨在《十住毗婆沙论》中说：“若不知世法，乃至不能教化一人。”意思是我们要知道世间人的烦恼、根基、习气、爱好——这是很重要的。为什么魔王波旬那么厉害呢？他特别了解世间众生的心理。所以，如果不想度众生，就不说什么了，你不度众生的话，在哪里修行都可以，完全与世隔绝也可以；但你要度众生的话，就一定要懂得他们相续当中的苦恼、爱好，要学会他们的语言——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语言，现在有些网络语言我们都听不懂在说什么——如果你懂他们的语言，哪怕是能说一句，他们也会觉得“你也知道这个啊？看来你还没被时代淘汰，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有时候菩萨度化众生的善巧方便真是不可思议。《佛说阿阇世王经》里有个公案，有一个人杀了母亲很后悔，文殊菩萨很想度化他，于是化现为一个人，在他面前杀了自己的父母，之后特别伤心。弑母者说：“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忏悔罪业吗？”“到佛陀面前忏悔，也许有办法。”弑母者心想：他杀了父母二人，我只杀了母亲，如果他有忏悔的机会，我也应该没问题，就跟他一起到佛陀面前忏悔。佛陀传授佛法之后，真正杀母的这个人获得了阿罗汉果位，这时文殊菩萨说“我是开玩笑的”（众笑）。所以有时候我们有必要“骗”一下众生，只要对他有利益，表面上好像说一些妄语或者化现为什么人，让他皈依或忏悔等等，都是可以的。一个真正的菩萨，即使跟烦恼深重的众生在一起，自己的相续也不会同流合污，到一定的时候就有度化众生的机会。比如六祖大师、伏藏大师列绕朗巴等大德，他们能在猎人群体、妓女群体当中度化众生，表面上看是与不清净的众生为伍，但对于真正具有度化众生能力的菩萨完全没问题。当然，如果自己没有能力而装成有能力的人，结果可能反被众生“度化”，这样很危险。
按照《大乘经庄严论》的观点，我们要成熟众生、度化众生，就不能舍弃世间。如果我们对世间众生的各种语言、爱好、行为等等都有所了解，度众生就会有很多方便。以前上师如意宝不管到哪个国家、哪个地方，遇到什么人都会跟他们交谈一番：你们这个城市有多少人？最喜欢吃的是什么东西？最著名的建筑是什么？你们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每天忙于什么事情？我们去新加坡的时候，当时课程压力不大，白天讲一堂课就可以。但去西方的时候，因为西方人很忙，只有晚上有时间。但上师如意宝的习惯是晚上早睡，所以显得有点不高兴，“这些西方人白天该讲佛法的时候不听，只在晚上听”。当时上师经常问很多人的习惯、烦恼、痛苦是什么。有一次我们在俄根住的时候，法王一直问一个按摩师很多事情：他的家庭怎么样，什么时候成家的，家里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当时我印象很深。
作为菩萨，度化众生应该有一种方法。法师出去弘法利生，可能要多了解一下各种情况。如果除了胜义谛和世俗谛什么都不管，就成了藏地说的“什么都不懂、装在口袋里的人”，不能这样，至少应该清楚到哪了，去了什么地方。以前德巴堪布每次去汉地，都会把当地的一些情况记下来。有一次我跟诺尔巴堪布、德巴堪布到了上海，我俩虽然懂汉语，但对很多城市的名字、人数还是不太清楚。
我们要知道，菩萨所成熟的众生是无量无边的，只用一种方式是不够的。大家应该清楚。
辛四、说法之果安立：
令生菩提心，令得无生忍，
低下无垢眼，一切漏法尽。
妙法久住世，知断及受用，
了知行于彼，具慧说法果。
说法有八种结果：一、能生起菩提心；二、生起安忍；三、“低下无垢眼”——这是小乘的见道；四、“一切漏法尽”——这是小乘的阿罗汉果位；五、“妙法久住世”；六、“知”：了知一切法的意义；七、“断”——断除一切怀疑；八、“受用”——享用佛法的法喜。不同的讲义有不同的分法，我刚才是按照安慧论师的分法讲的。
宣说佛法之后能获得什么呢？
首先是“令生菩提心”，通过讲授大乘佛法，能令很多人发起无上菩提心。
第二是“令得无生忍”。发了菩提心之后，在相续当中产生空性的智慧，获得法忍。无生法忍有三种：在信解行位的加行道忍位时是以总相的方式来获得法忍，叫一向的小忍；证得一地菩萨时获得远离能取、所取的一种忍，叫中忍；在证得八地菩萨的时候，分别念全部消于法界，对万法生起无为空性的无生智慧，这叫大的安忍。
第三，通过讲经说法之后，声闻缘觉获得比大乘低下的见道，即预流果智慧。获得八智解脱见断后，清净所有世间的障垢，获得了法眼，这就是小乘的见道。
第四，获得阿罗汉果位。声闻缘觉见道之后，如理如法地断除所有修断，不断地修行，最后灭尽所有烦恼，真正获得尽智和无生智，即阿罗汉果位。
以上四种当中大乘有两个：发菩提心和获得无生法忍；小乘有两个：预流果和阿罗汉果。
第五，大乘小乘共同的结果是什么呢？通过讲经说法为众生做法布施，可令佛法长久住世。就像一盏灯传千万盏灯遣除世间黑暗一样，佛法的光明可传遍整个世间，使妙法长久住世。
佛法长久住世需要大家的努力。我经常想，佛法是依靠前辈的努力一代一代传到今天的，今后我们也应该传下去。像我的话，可以说在三十多年中也是尽心尽力吧！不敢说有多大的贡献，反正自己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传授佛法了。我也希望凡是得到正法的人，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种责任感，把自己所得的法尽量传授给众生。当然，如果没有前世的因缘，虽然你很有传法的意乐、很真诚地想弘扬佛法，而且并不是为了追求名声、财富等世间八法，并且口才、能力都很不错，但是如果因缘不具足，就可能一直得不到眷属等等，就好像世间很多长相不错的人找不到对象一样（众笑）。实在没办法，只有像独觉一样自己闭关了，在内心中发愿度化众生。佛法长久住世要依靠我们的弘扬，佛法长久住世对众生的今生和来世都有极大的利益。我们其他的一些努力和奋斗，比如做一些财布施等等，暂时可能对他有利，但从长远来看，只有弘扬佛法才能遣除众生的无明、开启众生的智慧眼目——这是最有意义的。大家应该清楚。
第六，“了知”。通过传授佛法、讲经说法，了知以前不知道的一切诸法之自相、共相。
有些道友刚来喇荣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要说讲经说法，可能连有些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既不是外道，也不像佛教徒。但是在这里经过几年系统学习之后，有些人每天都有立竿见影的进步；有些人虽然进步不是很明显，但是自然而然也有很多转变。包括学会当中很多人也在一直努力地学习，虽然我和一些人可能没有具体交流过，但我也感觉得到，不管讲什么法他们都在很认真地听着。本来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很多烦恼——这跟众生的福报也有关系，有些人对闻受佛法很有意乐，而且从不间断——这样的话，以前不知道总相、自相等等，学完《俱舍论》就知道了；以前没有学过显宗、密宗、因明，后来通过闻思修行也会懂得。
第七，斩断怀疑。以前自己对佛法、对真理抱有很多犹豫不定的邪见，后来通过听受佛法，慢慢就没有了。很多人刚来的时候问题特别多，在学完五部大论后，有些人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的没有怀疑了，基本上提不出问题。晚上辅导的时候，有些道友好像很累的样子在下面等着，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第八，通过讲经说法可以受用微妙、没有任何罪过的法味。我们学习佛法不能只是听一听，一定要品尝到其中的美味。比如我们讲空性，讲菩提心，讲《大乘经庄严论》，都要真正品尝其中的法味。我自己可能是增上慢吧，每次讲课都有一种欢喜心，不是假装的——“这部法很好啊，以后有机会再传一次。”
讲经说法具有八种功德，这是很重要的。有一部《佛说贤者五福德经》，经文很短，里面说讲法有五种功德：第一是长寿，为什么长寿呢？因为讲经说法的时候不会杀生；第二是有财富，为什么富裕呢？因为讲经说法的时候不会偷盗；第三是相貌端正，因为讲经说法时大家都很开心，不会生嗔恨心；第四是名声远扬，因为讲经说法会受到大家的尊重；第五是大智慧，因为讲经说法能开启大家的智慧。因此讲经说法能获得五种功德——长寿、财富、名声、相貌端严、大智慧。这部经很短，方便的时候你们自己看看。
下面讲大乘特法和最后归纳的偈颂。
壬五、大乘特法及归摄安立：
由从所缘大，如是修行大，
智慧精进大，善巧方便大，
真实成就大，佛陀事业大，
具足此大故，决定谓大乘。
大乘为什么称为大乘呢？颂词有好多的“大”。大乘与小乘相比有七个方面的不同特点。
一、所缘大：声闻缘觉的所缘只是小乘三藏，而相比之下，大乘的所缘是广大无量的显宗密宗的所有深广法藏，确实这方面差别很大。虽然小乘修行人的一些行为很令人佩服，但他们的学习内容，没有大乘这么广大。我经常跟不同传承的导师、居士们讲，大乘不仅是佛法，还包括很多世间的知识，比如五明就有很多世间内容。因此大小乘在所缘方面有很大的差别。这并非自赞毁他，大乘佛法的内容确实非常多，大乘深广法门有从龙宫带来的，有从三十三天、邬金刹土、香巴拉国土带来的，尤其密法是更多的。这一点你们在广闻博学之后，尤其是学了很多密法的经典、论典之后会明白，原来大乘佛法的内容真是包罗万象。
二、修行大：声闻缘觉的修行只是希求自己获得解脱、寂灭烦恼，但菩萨的修行既要想到自己的成就，又要想到他人的成就。
三、智慧大：声闻缘觉只是证悟人无我和少部分法无我而已，而菩萨圆满证悟了人无我和法无我。
四、精进大：声闻只是在三世或七世中努力，而菩萨则是在无量阿僧祇劫或三大阿僧祇劫当中一直努力。所以学大乘的人不要总想着“我发心一年了，好累啊，现在可以解放了吧？”为众生发心不能仅仅满足于几个月、几年或几世当中，应该长久发愿。
五、善巧方便大：声闻缘觉害怕轮回，对此并没有善巧方便，而菩萨依靠悲心不舍整个轮回，以智慧住于轮回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大乘菩萨利益众生有很多的善巧方便。当然，如果有人以大乘和密乘的方便法门为借口，自己去做很多不如法的事情，也是不合理的。
六、真实成就大：小乘是获得阿罗汉果位就可以了，而大乘是要获得具足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的佛陀果位。
七、事业大：声闻缘觉获得阿罗汉的灭尽果位后，没有广大的利生事业。而大乘菩萨在获得佛果之后，可以多次示现入胎、转法轮、涅槃等十二相。
种姓信解法，发起菩提心，
行持布施等，趋入无过患。
成熟诸有情，清净佛刹土，
不住之涅槃，大觉及示现。
《般若十万颂》《华严经》等大乘经典里面讲，大乘佛教行者修行的内容是无量无边的。弥勒菩萨在这里将大乘佛教的所有内容归纳为八种。
第一，种姓。大乘种姓的人，从小就对众生有悲心，对无我的智慧有信心。以前藏地的人经常说“这个人善根很好，从他小时候的言行举止包括爱护众生等方面来看应该是大乘种姓”。
第二，有了大乘种姓作为基础，对大乘法门如《妙法莲华经》《大乘经庄严论》《入菩萨行论》等会儿非常有信心。有些人的包里放的全是大乘经典，特别重，中间也放一点饼干什么的。昨天不知是谁把一个黄色的包放在我的院子里了，我偷偷看了一下，里面有很多大乘法本，吃的也很多（“是一个喇嘛的，拿走了吧？”“对”。）他不仅对大乘佛教有信心，对食物也有很大的信心（众笑）。这就是依靠种姓。我看很多女性菩萨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办公室都成了“饮食的海洋”。吃的是需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大乘的经论，如果重视这些，说明你有这方面的善根和信心。信解大乘法是第二个。
第三，自己具有大乘种姓，对大乘法有信心，肯定会发无上菩提心。尤其是遇到一些善知识或大乘法本时，自然而然能发起大乘菩提心。确实种姓是有差别的，有些人虽然表面上发了，跟大家一起天天念发心仪轨，但内心好像一直没有发起来。
第四，在发菩提心的基础上，行持大乘佛教的主要行为——六度万行。以上是从凡夫到信解地之间的差别。
第五，从一地菩萨开始，趋入了无过患之圣地，菩提心完全清净，远离能取、所取的过患。
第六，从二地到七地的菩萨，能依靠六波罗蜜多真正成熟众生。我们想真正成熟众生还有困难，有时候可能自认为成熟了很多众生，过两天才发现这些众生都没有成熟，反而去干坏事。
第七，三清净地（八地、九地、十地）的菩萨能现前未来的清净刹土，不住轮回的边，也不住涅槃的边。
第八，菩萨越过十地到佛地时现前菩提，能示现佛的各种事业。从趋入大乘种姓到乃至获得佛果之间都是在度众生。大乘佛教的修行就是为了利益众生，获得菩萨果位要度众生，最后获得圆满佛果，最主要的事业还是度众生。这一点大家应该清楚，大乘佛教最究竟的宗旨——无论因地、果地都要利益众生。《胜道宝鬘论》里面讲到无误之十法，第一个是出家，第二是依止善知识……有没有提到利益众生是无误的选择？“善巧利他的方便是无误之举”，对！